“办得好!”
“还有件事—”
他顿了顿,眼神往外一扫,众人自觉退后几步。
“……南疆那批西域兵,已经潜入楚境,他们打着商队名义,一旦局势有变,他们会从楚、吴两地同时出手,牵制秦南防!”
“我们要帮他们创造动手的理由!”
“安排人,在秦国南境制造几起‘越界杀人’事件,留点西域人的线索!”
“再放出风声,说是草原蛮夷与秦国有暗中勾结!”
“一来拖住西域让他们急着出兵,二来让西方几国心生不安,怀疑彼此!”
“合纵,不能真合!”
赵观河露出一丝冷笑。
“明白了,我们就要做那搅水的人,让他们永远都看不清!”
另一边,吴国朝堂也没闲着。
吴王近来病体难支,朝中政事多由太子摄政。
太子年纪不大,却极有心机,尤其对秦浩,恨之入骨。
三年前,秦浩在三江口借刀杀人,调离吴国主帅,使得吴军折损数万,一战元气大伤。
这仇,不能不报。
如今他听说西域诸国愿意出兵,又拉拢了越国一部分地头军,立即派人赴西南秘密会晤。
“咱们打不了正面,那就打秦浩的底!”
他看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一脸冷意。
“这些地方,都是秦地的兵工营、箭矢坊、粮库村!”
“我们不能派兵去破坏,但可以让‘朋友’们出手!”
“把这些地方点燃,哪怕只烧一半,秦浩也得吃不消!”
“再者,把咱们吴地流民,挑几百个身体强壮的,化装成逃难者,混入秦地!”
“只要一混进去,就放火,造谣,抢粮,闹事!”
“我们不求打赢,只求恶心!”
“让秦浩明白,他不是天下之主!”
“他也是个人,会头疼,会疲惫,会招架不住!”
而与此同时,越国南部已经接收到大齐传去的情报,他们的军政系统开始动员—不是备战,而是封口。
凡是接触过西域使者的人,全部入府问话。
所有在边境出现的外来人口,全部登记排查。
粮仓加锁,物资限流,军营封闭,调动压缩。
越国不是没脑子,他们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真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秦浩会借题发挥,哪怕只动一刀,也足够让越国陷入半场混乱。
所以他们防。
防民乱,防流言,防秦国动手,更防其他国家甩锅。
整个十八国联盟,表面联手,内里各怀鬼胎。
西域各国也不傻。
他们派出的大宗师,不是帮你们打仗,是来寻找机会,谋地盘。
只要打赢一仗,他们就能提条件:谁来分好处?谁来让地?谁负责赔偿兵力损耗?
而这些问题,正是秦浩希望看到的。
在王府书房里,秦浩手里握着一封刚从草原送回的情报,神情淡然。
他知道,仗暂时还没法打,但能不能赢,取决的不是刀子,而是筹码。
他的筹码,是先出手一步,不打而打。
是提前部署,把局下在敌人心里。
让他们怕,让他们疑,让他们不得不彼此防备、彼此消耗。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
等他们自己,撕开那第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