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瞧翠珠跑得急红了脸:“彩玉,去给你翠珠姐姐倒一盏茶来,让她定一定。”
“唉。”彩玉应声,迈着小碎步子到外间给翠珠倒了一盏茶:“翠珠姐姐请用茶。”
翠珠接过了茶盏一口饮下:“那葛大夫也不知是怎的了?
庞管事说他力气大的像头牛似的,咱们府上七八个壮丁愣是没能制住他。
赶巧巡防营夜间巡查,听见四知堂内有打斗声响,冲了进去这才将人制住。
只不过,这葛大夫忽然七孔流血当场暴毙。”
翠珠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的,听得一旁彩玉愣了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听到说到了这儿戛然而止,催促着问道:“翠珠姐姐,那后来呢?”
“巡防营经过盘查,得知这葛大夫昨夜只来过咱们府上,将庞管事一干人等带了回去。
今儿一早,还是咱们侯爷身边的贾荣和薛宝瑞亲自去将人带了回来。”
闻言,宋南絮佩戴耳铛的手忽地顿了一下。
微微挑眉,眼里多了一丝玩味儿:“父亲可有说什么?”
翠珠微微摇头:“奴婢去大厨房拿早膳回来的路上刚巧遇见了侯爷,他脸色阴沉的骇人!”
“呵!”宋南絮只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将耳铛递到了彩玉的手里,彩玉将耳铛为其戴好,扶着宋南絮的手盈盈起身。
用过了早膳,也到了给严氏请安的时候。
刚踏出了墨香居,宋南絮就见崔氏带着一群小丫鬟往她这边走。
“絮儿。”
昨晚宋昭伤势加重,崔氏许是担心了一整晚。
今儿一早面容憔悴,眼下浓浓的乌青脂粉都盖不住。
瞧见了宋南絮,她面前露出了一丝微笑:“前儿你院子里出了彩月那档子事,你祖母责怪我用人不当,特将她身边的翠玉、翠柳送过来伺候你。
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失职,不如老太太想得周到,这不……”
崔氏一回身,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清一水的小丫鬟:“母亲昨晚连夜让人牙子置办了些人手,先带过来给你瞧瞧,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宋南絮心中冷笑。
听听崔氏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只怕还以为她是后母呢。
老太太常年不经管府中事物的人,都知道她墨香居缺少下人伺候,崔氏这个生身母亲,难道会看不出来这一点么?!
是真关心,还是表面关心,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宋南絮并未将心里的厌流于表面,莞尔一笑,说道:“母亲,您思虑过甚了。
祖母差遣翠珠、翠柳过来,是觉着她们同女儿有自小的情分,阖府上下安排人手的事情,母亲做主便是。”
她目光略过崔氏身后众人。
如安远侯府这般拥有百年基业的世家大族,无论仆妇、丫鬟还是小厮,那可都是打小培养出来的。
有时都不需要主子们言语,仅凭一个眼神便深会其意。
再瞧瞧崔氏带来的这些人,虽在人牙子手里调教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