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伐放慢,拿出帕子往额头上擦了擦,说:“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赶快回东苑吧姑娘。”翠枝知道谢容瑛历来就怕晒,想要上前去挡住日光。
却被谢容瑛制止。
谢容瑛朝着另一边池塘边上的凉亭走去,说道:“翠枝,之前芸娘安排盯着临风苑的人可知道是府中的哪些人?”
“知道,都是前院干粗活的丫头。”翠枝回应。
谢容瑛闻言,便沉默下来,一直到走入凉亭中,才开口:“想来后面秦珺异会往上官瑶身边安排人手保护起来。”
“姑娘为何这么说?”冬雪问道。
谢容瑛在围栏前的台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池塘中略显浑浊的水,笑着说道:“之前我想着让上官瑶与秦珺异反目,但照着秦珺异对上官瑶的维护,想来上官瑶就算是亲手杀了他弟弟,也不见得会与上官瑶反目。”
“所以姑娘是想做什么?”冬雪不太明白现在姑娘的想法,既没有和离的心,也没有想要与这勇毅侯府交好的可能。
谢容瑛哼笑:“所以上官瑶倒是提醒了我,为何要留下她。”
那远在陇西的上官宴把放任这一双儿女在这汴京游走,甚至是与勇毅侯府结下姻亲,是在为谁铺路?
上官璟一个经常游走于江湖中的人为何会成为太子的心腹?
那已经入宫成为贵人的外室表妹,在这场局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如今的轨迹与前世完全不同。
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甚至会连累谢家。
想到这些,谢容瑛的脸上多了几丝阴沉,她喃喃又道:“既然局面已经如此,不如就闹得更大一点。”
把这汴京的水搅得更浑,更乱。
水中的大物是不是就会现身了?
“寻一个时机,让固珣把人给我绑了。”谢容瑛轻声吩咐道。
翠枝与冬雪闻言,脸上皆是凝重之意。
“姑娘,你也说了,小侯爷会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保护着。”翠枝担忧的说道:“要是鲁莽的绑了人被发现,到时候……”
“那就不要被发现。”谢容瑛侧目打断翠枝的话:“秦珺异的人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把上官瑶护着吧。”
“奴婢只是觉得上官瑶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翠枝说道。
谢容瑛的视线重新落在池塘浑浊的水中,慢慢的倚靠在围栏上,神色沉沉,她说:“月中就是蒋家老太太的寿辰了。”
以往蒋家都会大办寿宴,但今年蒋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连续送了两次,寿宴定然不会大办。
但也不会简单的过。
谢容瑛站起身子,幽深的眸子中多了几丝暗芒,她说:“你们去好好准备准备蒋老太太寿宴的礼。”
“是。”冬雪与翠枝起身道。
谢容瑛的视线落在冬雪身上:“你去打听打听太子前来府上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