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正厅。
秦珺异火急火燎的赶来,他这几日一直在与太子周旋上官璟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魏王把人带走后也没有下文。
官家更是没有任何举动。
整个局面就好像因着上官璟落入魏王手中后,陷入了僵局中。
此时好似谁先沉不住气,就会处于被动的处境。
太子亲自前来勇毅侯府,秦珺异下意识的以为是因为上官璟的事情才如此着急的来侯府。
“太子殿下。”秦珺异走入大厅,作揖行礼。
主位上坐着的太子抬眼,说:“坐。”
秦珺异在下首位坐了下来,拧眉:“殿下,可是上官璟有消息了?”
“上官璟没有消息。”太子眼中闪过惆怅,自从上官璟落入魏王手中后,仁德帝那里也安静了许多,就连英国公府的事情,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想借着英国公府的事情对付魏王。
现在魏王一个“通敌叛国的上官家”就好像扼住了仁德帝父子俩的喉咙一般。
“上官璟这件事你也不用太担心,魏王未必就会真的把他怎么样。”太子好似安抚的说着。
太子料定魏王没有下文,就像他忌惮魏王从上官璟身上得知仁德帝与上官家合谋的事,魏王也忌惮仁德帝。
如今的大胤早已不是先帝在位景佑年间的大胤。
仁德帝也早已不是当初需要杀鸡儆猴震慑朝野的仁德帝。
就算魏王得知真相又如何?
有谁会相信当年上官家的通敌叛国是假的?
“殿下,臣只是觉得上官璟落到魏王的手中,凶多吉少。”秦珺异想到上官家这么多年为了仁德帝忍辱负重,到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对上官璟不闻不问,实在是心寒。
太子拧眉,对于秦珺异略显责怪的言语,他也有着不悦之意:“魏王是吃素的?自从上官璟落入魏王手中后,我没有去官家面前替上官璟说话?没有去魏王府奔波?”
“结果魏王府的人一句魏王养病就把我拒之门外,你还要让我如何?”
“我就不知道上官璟会凶多吉少?”太子神色越发的肃然:“现在的局面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有多糟糕?”
“难道你不觉得魏王从带走上官璟后,一直这么沉得住气,就是在等着上官家出现吗?”太子冷声说道。
果然,秦珺异面色一变。
“我刚刚从宫里出来,官家的意思是,让你带着上官瑶离开汴京。”
“离开汴京?”秦珺异的话都重了一分。
太子怎会不知道秦珺异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担心你二叔三叔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但你父亲还在边关,还有谢氏坐镇,本太子也会关照几分,你不要多虑。”
“父皇的意思是,你带着上官瑶离开汴京,去与上官宴回合,顺便替父皇带一封信给上官宴。”
秦珺异扬眉:“现在突然离开汴京,怕是会被魏王的人盯上。”
“此番谢家要运输药材与粮草前往边关,你作为谢家的女婿,押送药材天经地义。”太子想着仁德帝的交代,神色越发的深沉:“父皇的意思是你与谢家的人一同前往边关,这件事你与谢家商量,父皇不下旨。”
言外之意就是仁德帝不会插手谢家安排押送药材以及粮草这件事,但仁德帝又想秦珺异一同前往,顺便把上官瑶带走,还把仁德帝给上官宴的信件带走。
仁德帝能信任的也只有秦珺异,但不会参与到谢家押送药材这件事。
这就要秦珺异自己想办法了。
“谢家什么时候押送药材前往边关。”秦珺异自然知道太子所说的是何意,也隐隐感觉到仁德帝有些丢弃上官璟的意思。
上官璟会不会成为仁德帝与上官宴的弃子?
“月中。”太子说道:“具体哪日还得看谢家的意思。”
“臣明白。”秦珺异恭敬的说道。
太子脸上严肃的神色淡下去了不少,他突然问道:“你与谢容瑛的关系还好吧?”
秦珺异不解的盯着太子。
太子继续问:“之前听闻你与谢容瑛的关系很僵?”
“因为是母亲的命令,臣不敢忤逆,娶进门发现谢容瑛事事要强且虚伪,便没有缓和关系。”秦珺异如实的说着。
“难道你对谢容瑛就没有一丁点的兴趣?”太子实在是难以想象秦珺异面对谢容瑛那么大一个明艳的美人,居然无动于衷。
秦珺异听出了太子的意思,严肃的说道:“臣允诺过瑶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辜负他。”
“迂腐!”太子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秦珺异:“你知不知道把谢容瑛哄好之后,谢容瑛背后的产业以及势力都能为你所用?”
秦珺异听着太子与蒋氏差不多的话,拧眉。
“你该不会觉得你对上官瑶守身如玉就是很深情吧。”太子看着秦珺异的眼神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秦珺异一般:“你该不会认为只要把谢容瑛娶进门后,她就是你的人,什么事情都会为你着想吧?”
秦珺异眉头紧皱,依旧没有说话。
“珺异啊,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就得哄,你心里装着上官瑶,但不妨碍有一个谢容瑛这样有财力的枕边人。”太子对于秦珺异的做法实在是难以理解:“要是从谢容瑛进门你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你们侯府的亏空还能至今都没有补上?”
秦珺异听后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有些话从蒋氏嘴里说出来,在秦珺异心里就认为是命令,他不喜欢蒋氏替他安排的所有。
但又不得不遵从蒋氏的安排,所以对谢容瑛大多时候都是反感的。
与其说是反感谢容瑛,不如说是反感蒋氏替他安排的妻子。
此刻听太子这么一说,秦珺异心里多少有些涟漪,他不得不承认谢容瑛的确会是个很好的当家主母。
“好了,我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父皇的意思。”太子说话间站起身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应该明白父皇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你秦家与谢家牢牢的捆绑在一起,不要再出纰漏了。”
秦珺异闻言后,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作揖行礼:“恭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