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谢惊鸿活动了一下右臂,毒性暂时被压制,但力量只有平时的七成,“后窗走。”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唐柔将一包粉末撒在门口和窗台上——那是唐门特制的“迷魂香”,触碰者会全身麻痹。
后窗对着客栈的马厩,谢惊鸿先跳下去,确认安全后示意唐柔跟上。
两人借着阴影的掩护,向马厩移动。
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擦着谢惊鸿的脸颊钉在马厩的木柱上。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
谢惊鸿取下纸条,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写着:“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不是青衣楼。”唐柔皱眉,“是王家的人。”
谢惊鸿冷笑:“看来我们的行踪很受欢迎。”
马厩里有几匹马,谢惊鸿挑了两匹看起来最强壮的,迅速套上鞍具。
远处,黑衣人已经发现他们,正快速逼近。
“上马!”谢惊鸿斩断缰绳,两人翻身上马,冲出马厩。
箭矢如雨点般射来,谢惊鸿挥刀格挡,唐柔则从袖中射出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每一针都精准地命中一个追兵。
惨叫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两匹马冲出包围,向官道疾驰而去。
身后,幸存的追兵也上马紧追不舍。
“分头走!”谢惊鸿喊道,“金陵汇合!”
唐柔点头,一拉缰绳,白马向左边的岔路奔去。
谢惊鸿则继续沿官道前行,身后跟着大部分追兵。
他的马很快,但追兵也不慢,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官道前方出现一片树林,谢惊鸿策马冲了进去。
树林里光线昏暗,树枝抽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听到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变得杂乱,有人撞上了低垂的树枝,发出惨叫。
树林尽头是一条小河,月光下河水泛着银光。
谢惊鸿毫不犹豫地驱马入河,冰冷的河水瞬间没到马腹。
对岸是一片开阔的田野,无处藏身,但至少能看清追兵的数量。
追兵在河边停下,犹豫是否渡河。
谢惊鸿数了数,还有八个人,都穿着青衣楼的灰色劲装,手持各式兵器。
“谢惊鸿!”为首的黑衣人喊道,“交出玉佩,青衣楼保你平安到金陵!”
谢惊鸿冷笑:“青衣楼什么时候做起保镖生意了?”
黑衣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铁手判官’崔刑,奉王老爷之命,取你项上人头!”
谢惊鸿听说过崔刑的名字。
此人原是六扇门总捕头,因贪赃枉法被逐出公门,投靠了王家,成为王天霖的左膀右臂。
他的“铁手”不是比喻,而是真的在手腕以下装了精铁打造的假手,据说能空手接白刃。
“王天霖就这么怕我去金陵?”谢惊鸿故意大声说,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怕我揭穿他二十年前杀害兄长夺位的丑事?”
崔刑脸色一变:“找死!”
他一挥手,“放箭!”
八张弓同时拉开,箭矢破空而来。
谢惊鸿早有准备,从马背上跃起,刀光如练,将射来的箭尽数斩落。
他的马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三支箭射中,哀鸣着倒在河里,鲜血染红了河水。
谢惊鸿借着下落的势头,一刀劈向最近的追兵。
那人举刀格挡,却连刀带人被劈成两半。
鲜血喷溅在谢惊鸿脸上,温热腥甜。
“一起上!”崔刑怒吼,七名追兵同时扑来。
谢惊鸿站在齐膝深的河水中,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毒性暂时被压制,但力量仍在流失。
必须速战速决。
第一个冲上来的青衣楼杀手使双钩,招式刁钻。
谢惊鸿侧身避过,刀锋一转,那人咽喉处多了一道红线,倒地不起。
第二个和第三个同时攻来,一个使长枪,一个使短剑,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