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眸中冷光浮动,“怎么,我们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还要过一遍你的手续不成?”
眼前坐着的王成全,正是村里的出纳。
上次抢肉没成功,反倒被自己打晕的王军,是他儿子。
王成全胸口剧烈的起伏,砰的一声!
大手直接拍上了桌面,怒气腾腾的盯着陈平。
他老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结果被打的半死不活,到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
他心里正憋了一口气,陈平就送上门来了。
王成全冷笑着说道:“我管你是谁?要想借农具,没门!”
“除非你给老子磕两个,再陪了我儿子的医药费!否则今天谁都能上山伐木,就你陈平不行!”
没有他的批准,谁也别想从农具库拿出一根毛去!
陈平也不恼,干脆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等着后面那些前来领农具的伐木队过来。
眼瞧着农具库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陈平才懒懒的开口道:“你身为村里的出纳,不管记账和分发工具,却偏偏徇私舞弊,公报私仇。”
“看来要找稽查大队说个清楚了,也免得给村长惹麻烦。”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家伙都听见。
这无疑是把王成全架在了火上烤。
“啥啊,咋就闹到要把稽查大队找来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听见王叔不给陈平发农具,耽误了伐木任务可不中啊!”
“这俩人是不是有啥恩怨啊……”
涌上来的人,几乎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王成全黢黑的脸上闪过阴狠,这死狼崽子倒是个精明的!
几顶大高帽扣上来,他连话都没得说。
他直接把手里的铅笔摔到桌子上,“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打人在先,还敢颠倒是非黑白!”
“我儿子现在还在家躺着呢,鼻青脸肿,医院少说花个十几块!”
“这些损失还有误工费,都得你来赔!”
王成全的眼睛都快喷火了,血丝弥漫在整颗白眼球上,满是愤恨,老树皮一样的五官几近扭曲。
听了这话,外面的人更是议论纷纷。
看向陈平的眼神多了几分审量。
陈平浑然不惧,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半分心虚。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那我倒想问你有啥证据说我打你儿子。”
“要是拿不出证据,今天巡查组一来,我就让你们爷俩全去蹲局子!”
话音落下,陈平那双漆黑到极致的眼中,冷光迸射。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谁要是想踩在他头上拉屎,就先掂量掂量。
今天就拿王家父子开刀!
王成全险些被气了个倒仰,三两步从桌子后面窜过来,破口大骂道:“我儿子就是在你家里被打的!晕了整整好几个时辰!”
“跟我儿子一块去你家的,都是证人!”
说完,脸上便浮现一阵得意。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跟他斗?还嫩了点。
却殊不知,每句话都正中陈平的下怀。
陈平眯了眯眼,半靠在库房门口,“是么,那王军带人去我家干什么。”
“好端端的,我会打他?”
“不如这么着,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双方对峙也好有个托词。”
嗡。
王成全脑袋直接炸了。
刚才一时情绪上头,他都说了什么?
嘴皮子咋就秃噜了!
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