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楚泱泱，倏地抓住她挥舞的手，“那也是被你们楚家人逼的！”

楚泱泱脱口而出，“你要是杀了我，你就休想解毒，你也会一起死。”

洛兮风眼角通红，血色的眼瞳正散发着无所畏惧的光芒，他冷笑，“报仇雪恨，我死了……”

“又何妨！”

暴雨渗进破碎的窗缝，刀锋闪现，悬在楚泱泱心口半寸。

她盯着洛兮风猩红的眼睛，忽而闭上眼，大声说道，“你妹妹没死！我知道她在哪！！”

洛兮风手腕猛地一颤。

楚泱泱没感受到刀锋割裂的痛楚，她缓缓睁开一只眼，看到洛兮风满目惊愕的神情。

铜炉火星爆开，刀尖“当啷”落地。

洛兮风掐住她脖颈按在潮湿砖墙上，“你若敢骗我，我会让你尝遍慎刑司的三十七道酷刑。”

楚泱泱深吸一口气，染血的唇勾起弧度，“放心，我惜命的很。”

雨声渐弱，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爆出零星火花。

洛兮风指节泛白地扣住她咽喉，喉结滚动间溢出破碎的喘息，“我妹妹……现在在哪？”

楚泱泱被掐得连连咳嗽，“你先把手给我放开。”

洛兮风“哼”的一声，低声呵道，“快说。”

“我记得，收养你妹妹的是一家商户，在洛阳，好像是姓韩。”她努力回忆其中细节，却记不清楚。

洛兮风蹙眉，“韩家？”

他忽而眼眸锃亮，提高声响，“你说的难道是洛阳韩氏商行？洛阳最大的皇商，绸缎米粮盐铁皆有涉猎。”

楚泱泱眨了眨眼，“好像是这家商户，印象中你妹妹所在的养家，十分富饶。”

她清晰记得原书里的那个雨夜，韩家嫡母在护城河畔捡到高烧昏迷的女婴。

那女婴正是在虎口下被人冒死救出的洛家幺女。

洛兮风瞳孔剧烈收缩，钳制她的力道倏地松了三分。

楚泱泱仰头抵着砖墙缝隙渗下的冰雨，脖颈肌肤被他指腹烫出红痕，她回忆着原书中的内容。

原本洛兮风胞妹一事，是由女主角萧仁玉无意间发现，后来以此赢得洛兮风好感的重要事件。

现在只能拿出来保命用了。

“我如何才能知晓你所说真假？”他虽燃起希望之光，却依然害怕这光亮不过是一息泡影。

“你妹妹左肩是不是有块枫叶胎记。”她趁机挣脱半寸，瞥见他骤然僵直的脊背。

看来她没有记错。

洛兮风掐住她下颌，“你既早知此事，为何现在才说？”

刀刃不知何时又抵上她锁骨，这次他却颤得割破了自己的拇指。

楚泱泱咽下喉间血腥气。

原主被洛兮风大卸八块的残暴画面在记忆里翻涌，她闭了闭眼，“因为我怕死。”

真话混着谎言倾泻而出，“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得藏个大招，来跟你交换条件。”

洛兮风松开手后退两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鬼魅。

“你想要换什么？”

“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