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想，她跟楼铮也不清白，两人算是半斤八两，只要楼凤栖没有跟许春安谈恋爱，该追还是要追的。

餐厅是沈清妙选的，很有情调，还请了乐手来拉小提琴。

看到楼凤栖进门，沈清妙热情洋溢地站起身招手，笑容在看到他身后的沈韫浓后凝结在脸上，有点滑稽。

“沈大小姐，我和韫浓今天本来就有约，便一起过来了，你不介意吧？”楼凤栖问。

礼貌客气，又疏远。

沈清妙脸色很难看，但是她主动邀约，又不好发作，只觉得尴尬极了。

“当然不介意。”她说。

沈韫浓想笑，硬生生忍了，她不能在楼凤栖面前跟沈清妙太僵，毕竟，沈家是出了名的好家风。

“姐姐今天不忙吗？”沈韫浓亲亲热热地跟沈清妙打招呼，“刚才凤栖说带我见个人，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带给我的惊喜。”

沈清妙几次想发作，但大概是跟她一样的想法，当然也忍了。

两姐妹都会装，楼凤栖又是个高情商，从不让人尴尬的。一顿饭，倒是吃得还算融洽。

结束后，在餐厅出口，楼凤栖替沈韫浓穿上她的大衣——

这个举动自然也是做给沈清妙看的，沈韫浓没错过沈清妙要杀人的眼神。

三人在餐厅门口分开，沈韫浓坐楼凤栖的车回公司。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有心之人看了去。

回到楼氏停车场，楼凤栖和沈韫浓又在车里聊了会儿。

“做阿铮的助理还习惯吗？”楼凤栖问她。

沈韫浓：“还行，就是楼总苛刻一些，我总怕做错事，没有在你面前放松。”

这也算实话，但更多是为了取悦楼凤栖。

看神情，楼凤栖很受用，但他嘴上说：“太宽容也不是好事，跟着苛刻的上司也许能学到真东西。”

沈韫浓“嗯”了一声，逮到了这个机会，垂着头，用眼睛睨他：“可你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她平日里乖顺又含蓄，是一定不会说出这话的。

现在一说，便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楼凤栖的眼神都软化了。

“我当然知道，你想在楼氏立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楼凤栖的手落在她肩上，“别怕，你才工作几个月，就已经初见成效，以后一定会更厉害。我也会帮你的。”

他不接招，反手给她一波鼓励，把走向暧昧的氛围拉回。

沈韫浓在心里叹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台阶下来：“凤栖总会不会觉得我太有野心了？”

楼凤栖不答反问：“那你看我呢，韫浓，我是不是也太有野心了？”

是，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人。

可沈韫浓说：“没有，我看凤栖总静水深流，有大智慧。”

楼凤栖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动容。

男人是这样，听到夸赞的话，便觉得对方懂他。

沈韫浓又在心里想笑，憋住了。

两人在下午上班前一分钟踩点到公司。

刚坐到工位，沈韫浓便接到了楼铮的内线电话。

“来一趟。”他在电话里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