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楼铮轻嗤一声,手上揉搓的力度倒是轻了些。
他替沈韫浓把两个膝盖都处理完,将她的腿放下去,扯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手。
膝盖上火辣辣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沈韫浓渐渐适应,竟然真的没有那么疼了,肿胀感也减轻了许多。
“多谢。”她用手背蹭了下额上的冷汗,又顺带抹了一把眼角,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药市面上没有,你带回去。”楼铮又说。
“好,谢谢。”沈韫浓把药膏塞进牛仔裙口袋里,她环顾四周,看了看楼铮豪华的别墅。
突然问:“楼小爷,你是不是有很多钱?”
楼铮抬了抬眉毛,没有马上回答。
有趣的问题。
还真的没有女人这样问过他,她们假装完全不在意他的钱,生怕被他嗅出一点铜臭气。
“问这个做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她。
沈韫浓只好说:“先借我一点,我会尽快还你。”
她其实可以找林贞借,可林贞每次给的大方,等她再还回去,会用各种名目拒绝,沈韫浓实在是不想再占她便宜。
楼铮:“你很缺钱?”
沈韫浓头痛:“不是说了,要补膜。”
一个女人能坦坦荡荡对着男人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她对他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她那晚销魂的表现,不过是因为药物作用。
而且,化验室那边说,这个女人在酒里加了双倍剂量。
楼铮眼神发暗:“你为了拿下我小叔,能用上这么卑劣的手段,你觉得我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嫁入楼家吗?”
他没说借也没说不借,可这个反问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算了。”沈韫浓垂下眼去,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掩去眼里的情绪。
装乖,她最擅长了。
一想到在楼铮面前没藏住狐狸尾巴,还是有点沮丧。
楼铮盯着她,一肚子邪火。
这个女人今天是真素颜,比起平时淡妆的娇美,她素颜的五官带了点稚气,皮肤好的吹弹可破,那颗泪痣在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尤其醒目。
人是好看的,可心是真黑。
楼铮不动声色地想。
沈韫浓被楼铮盯得不安,她正准备起身告辞,管家上楼对楼铮道:“先生,陈小姐来了,在花房等您。”
这位陈小姐不用说,是陈知意了。
她在海市也颇有名气,据说是和楼铮订过娃娃亲的。
沈韫浓趁机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
楼铮看她一眼,眼神里没什么好气:“你等着。”
他撂下这一句,坐电梯下去了。
有佣人端了点心和大红袍给沈韫浓,她只好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点心有四五种,看上去像厨房自己做的。
沈韫浓吃了一口桂花糕,有点噎,不喜欢。
她放下桂花糕,复盘自己和楼铮打的这几次交道。
楼铮跟她睡,无非是觉得免费送到嘴里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何况,她的确长得还行。
关于自己的美貌,沈韫浓一直很自知,也一直知道天底下没有“美而不自知”的人,因为别人会千方百计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