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梁挺猛地站起身,机械手臂“铮“地弹出三根利刃:“管他呢!老子现在一肚子火要出去发泄发泄!”
他扭头瞪着包彪,眼中凶光闪烁:“你去不去?”
包彪的胖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他不安地搓着双手,屁股在石凳上扭来扭去:“我那个”
“呵!”
梁挺嗤笑一声,利刃“唰”地收回臂中,“真怂!”
他大步走向洞口,背影在火光中拉出长长的阴影,“全性就是要随心所欲!要是被个毛头小子一句话吓住,还不如去死!”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照亮了梁挺决绝的背影。
包彪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呃呵呵”
他偷偷瞥了眼无根生,发现掌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低下头。
(这莽夫是没看见当时的情形)
包彪在心里嘀咕,(那张清源仅仅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压的我们喘不过气要跪下,简直跟天神下凡似的)
他摸了摸至今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老子还是惜命点好)
洞外,暴雨倾盆而下。
梁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只有他狂妄的笑声还在山间回荡。
无根生轻轻摇头,手中的草绳不知何时已经断成数截。
雨后初晴的山间小路上,泥土还散发着湿润的芬芳。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高小梅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走在前面,鹿皮小靴踩过水洼,溅起晶莹的水花。
“爹~”
她突然转身,发梢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撅起的小嘴能挂油瓶,“女儿已经很厉害了,你不用每次都跟着我出来的!”
阳光下,她瓷白的小脸泛着红晕,杏眼里写满了不服气。
高英才负手跟在后面,闻言不禁失笑。
他冷峻的面容此刻柔和得像化开的春冰:“你再厉害,不也还是我女儿吗?”
粗糙的大手轻轻拂去女儿发间的落叶,眼中盛满化不开的宠溺。
“哼!”
高小梅跺了跺脚,绣着蝴蝶的裙摆荡起好看的弧度。
她突然眼睛一亮,拽住父亲的衣袖:“爹,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兄们一样接咱们唐门的任务呀?”
说话时,她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鹿皮囊。
那里装着她新调配的毒砂。
高英才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女儿藏在袖中的暗器机关:“就快啦。”
他故意板起脸,“等你什么时候能用我教你的&39;追魂丝’打中三十步外的山雀”
“爹!“
高小梅刚要撒娇,声音却戛然而止。
高英才瞳孔骤缩,一把将女儿拽到身后。
刚才还温柔似水的眼神瞬间冷厉如刀,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暴雨梨花针上。
山路拐角处,一个臃肿的身影正缓缓逼近——
沉重的脚步压断枯枝,惊飞了树梢的鸟雀。
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山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高小梅从父亲背后探出头,看到来人肚子上骇人的机关窟窿,和那张布满伤疤的狰狞面孔,不自觉地攥紧了父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