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随即展开了猛烈的攻城。
他们扛着云梯,扛着撞木,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门。
王知府、韩文举、陈斌等人站在城墙上,指挥士兵们拼死抗击。
守军们用各种手段进行反击,城墙上顿时陷入了一场惨烈的攻防战。
眼看一处敌军顺着云梯要攻上来了,守军们举起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砸向攻城的敌军。
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敌军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敌军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四溅。
一些守军则弯弓搭箭,瞄准城下的敌军,一箭又一箭地射去。
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敌军,许多敌军士兵被射中要害,应声倒地。
敌军士兵扛着撞木,冲向城门,试图撞开城门。
守军将滚烫的油从城墙上泼下去,滚油落在敌军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敌军士兵被烫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战场上,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惨烈异常。
敌军士兵如蚂蚁般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城墙,守军们则拼死抵抗,寸土不让。
鲜血染红了城墙,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然而,尽管敌军攻势凶猛,但守军们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顽强的斗志,始终坚守着阵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烈攻防,敌军终究没能攻上城墙,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收兵,在相距晋源府十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王知府等人站在城墙上,望着撤退的敌军,心中虽松了一口气,但洪韦忠的惨状仍让他们心如刀绞。
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更大的危机还在后头。
但他们也坚信,只要守住晋源府,朝廷援军到来之时,就是反贼的末日。
王知府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敌军消失没了踪影,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去,把洪都监的尸体收回来。”
士兵们应了一声,立刻出城,小心翼翼地将洪韦忠的尸体抬了回来。
当洪韦忠的尸体被抬到知府衙门时,王知府看着他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洪韦忠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四肢被残忍地斩断,双眼也被剜去,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一具让人痛心的躯壳。
王知府扑到洪韦忠的尸体前,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悲愤:“洪大人,当时我要是拦住你,你就不会死,是我也犯了轻敌之过,才害了你啊……”
同知陈斌、通判韩文举和其他官员也围了过来,看到洪韦忠的惨状,他们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韩文举哽咽着说道:“洪大人,你是为了保护晋源府而死的,晋源百姓会永远记住你的功绩。”
陈斌也抹着眼泪,说道:“洪大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好晋源城的……”
王知府悲哭了一会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对身边的官员说道:“去,给洪都监准备灵堂,灵堂就布置在知府衙门大堂。”
众人点头应允,立刻忙碌起来。
不久,灵堂布置好了,大堂内挂满了白布,正中间摆放着洪韦忠的棺木,棺木上覆盖着白布,周围摆放着花圈。
王知府等人全都换上了白衫,站在灵堂前,准备祭拜洪韦忠。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大人,城里的百姓知道洪都监遇害,都赶来祭拜。”
王知府一愣,随即快步走到府门外。
当他看到门外的情景时,心中不禁一震。
只见府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百姓,他们有的手持纸钱,有的带着祭品,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哀伤。
人群中,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他们都在低声啜泣,气氛沉重而压抑。
王知府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满是感动。
他缓缓走到人群前,拱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前来祭拜洪都监。”
百姓们听到王知府的话,哭声更大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说道:“王大人,洪大人是个好人啊,他对我们百姓就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
他走了,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就想来祭拜他,送他最后一程。”
王知府眼眶一红,侧身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依次入内祭拜。”
百姓们听了王知府的话,纷纷点头,然后依次进入灵堂祭拜。
整个下午,府门外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百姓们带着祭品,怀着悲痛的心情,来到灵堂前,向洪韦忠的棺木深深鞠躬,然后将祭品放在棺木前,低声祈祷,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灵堂内,气氛庄严肃穆,白布飘动,白花低垂,仿佛也在为洪韦忠的离世而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