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半夜叫醒。
他和一众将士们,站在雁门南门楼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十余里外敌营大火。
“那是高开道的大营吧?”
“对,原来是苑君璋那贼的,后为他突然就撤了,应当就是长孙公所说的幽州军应州军在攻他云朔,他赶紧回援去了,苑君璋走后,那大营就是高开道统领,包括原来营中打造攻城器械的一众辅兵、工匠、掳掠来的百姓,”
“这把火烧的有点猛啊,十分突然,火势极大,这根本不像是失火,应当是有人故意纵火,同时在营中各处点火,甚至还加了油脂、硫磺等引火之物···”
城头上,一众将校坐山观火,脸上都露出喜色。
没理由不高兴,
他们在城头上,就能看到那营中的攻城器械,每日打造中。大家都清楚,当突厥人有了那些攻城器械后,雁门城也就很难守了。
现在眼看着要造好了,突然一把火烧没了,
这简直是上天庇佑他们啊。
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刘世让也一直在观察着火光中的敌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营中内乱,非是我们援兵来了。”
可不管是内讧还是什么,总之这把火烧的好,烧的妙,让他们又能继续坚守下去了。
没有人提出要出城袭击突厥人。
大家都很清楚,这场火,并不能让他们火中取栗。
站在城头看敌营大火,
比任何热闹都好看。
要不是城外还有许多敌军,他们此时真想开酒畅饮。
他们就在这看着那火越烧越大,
看着那营地里无数人仓惶出逃,却并无人拦阻。
黑夜里,
也有一些人从大营中冲出来后,往雁门城来,但刘世让却吩咐,今晚诸门紧闭,不得放一人入城。
若有人叩城门,警告他们立即离开,
警告无效,可直接放箭。
小心无大错。
这种情况下,刘世彻哪怕知晓来的可能是李大恩被俘的旧部,是突厥人在代北掳掠的官民百姓,
但他也不敢冒险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哈哈哈!”
等那经久不熄,眼看着那些攻城器械,都毁于一炬,刘世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这么多攻城器械全毁于一炬,
突厥人再没没能力短时间内攻下雁门城了。
他之前能守一百多天,现在就还能再守一百多天!
“颉利不出三日,就得撤兵了。”
“这几天,让所有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得防着颉利恼羞成怒反扑。只要咱们挡住了他这最后一击,他必然就得撤兵。”
一名骠骑将军问,“看今夜情况,难不成是高开道又反正了?”
“有可能,但可能不大。”刘世让抚着城垛,闻着空气中那灰烬的味道,感觉无比陶醉。
烟火气味随风飘荡,
一直飘向雁门东面。
一支数百人轻骑披星戴月,身上带着那烟火味一路策马狂奔,绕过了阿史德颉利发的大营,冲向雁门东六十里的马峪堡。
在马峪堡外几里地,被唐骑发现。
“不要放箭,”
“我是张金树,从雁门城下来,我们斩杀了逆贼高开道,烧了颉利的攻城器械,放走了突厥抓来的几万仆从、俘虏,
我们狂奔六十里,特来投奔武安王李司空的,
这是高贼的首级,请带我去见李司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