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朝臣赶忙把脑袋埋得更低,生怕下一个东西砸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朕把东大营的所有军队都派去了驻守京畿了,结果呢?”封立焦躁不已,“就一天,一天都撑不住,就被战剑之和管平乐给打下来了?”
几个朝臣互相使了个眼色。
“陛下,王小将军只把自己的副将派去驻守京畿了,自己留守在京城,大意了啊。”一个朝臣干净利索地把锅推给了王非义。
“王非义还在京城?”封立瞪圆了眼睛,他不是让王非义去阻击战家么?
合着就准备在京城阻击啊?
“去,把他给我叫来!”封立大吼,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人都差点栽倒了。
亏得身边的秉笔太监扶了一把。
不多时,王非义风尘仆仆地站在了御书房。
“你怎么解释战家和管平乐,攻下京畿的事?”皇帝按着头,额头上青筋不断地跳动。
“陛下,臣已经加派人手在去往他们上京的各个郡府,可是他们手中有太后娘娘的令牌啊!”
“他们谎称是太后招他们上京,那些郡守也不听我安排的人,就这么放人一路过来。”
“京畿那里,臣实在无法只能把副将调去驻守,因为臣必须要守着京城才能护着陛下啊!”
王非义说完,重重地磕头,久久没有起身。
几个朝臣瞧了,心中跟明镜似的。
陛下上位以来,极度倚仗王家,王非义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也被委以重任。
论带兵打仗的能力和深耕细作的铺垫,他如何能及得上战老将军和太后娘娘?
“行了,起来吧。”皇帝闭着眼睛,忍着头疼,“眼下战家就要打到京城来了,众卿家什么想法?”
一个朝臣当先开口了。
“陛下,战剑之必是因为之前家人被抄家流放,所以心有不甘,只要陛下加以怀柔,重新许他镇国大将军之位,定能招安。”
这是主和不主战。
其他几个朝臣也跟着附和。
“是啊,陛下,那管平乐一向老实安定地驻守漠北的,只要再许他一些好处,必然退兵啊!”
“陛下,京城这一战,千万不能打的!”
封立看着金碧辉煌的房梁,转头,又扫了一圈跪在脚下的众大臣,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相今日怎么没来?”
“朕怎么记得他有个好孙女嫁到了战家?”
“他的亲家反了,他怎么能不来?”
几个朝臣都低下了头。
“回禀陛下,林相为朝纲殚精竭虑,已经病倒在家中了。”一个朝臣低着头说道。
“好啊,”封立失笑,“好好好!”
“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算盘啊,太后助纣为虐,丞相躲在家中……”
“来人!”
“拟旨!”
封立红着眼睛,“叛军即将攻入京城,届时,朕要率林相及其家眷,共登城楼,阻抗战氏叛军!”
秉笔太监出去宣人拟旨。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翰林院官袍的年轻官员进了御书房,按照皇帝的意思措辞书写圣旨。
待秉笔太监盖上玺印,将圣旨呈给了太监。
宣旨是由太监去的,他悄然退出了御书房,绕过长长的宫墙,随后,一路疯跑出了宫。
“小陆大人,快成了陛下跟前的红人了,每次宣旨都唤你。”皇城侍卫都看他看熟了,身份腰牌都不查看就放他出宫。
“哎,就是混口饭吃,还是各位兄弟辛苦。”年轻人给侍卫塞了颗碎银子。
那侍卫眉开眼笑地目送年轻人匆匆离去。
“这翰林院都是穷酸,还是只有陆鸣出手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