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点头,刀刃在雨中泛着寒光。
当赵卫发现异常时,已经太晚了。张有才一脚踹开马棚木门,雨水裹挟着寒意涌入:
“赵卫,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的声音冰冷如铁。
“我嫂子在天之灵,等着你们去赔罪呢!”
赵卫脸色瞬间煞白,慌乱中拔出腰间短刀:
“你们。。。你们是谭府的人!”
他的两个同伙也摆出防御姿势,却难掩眼中的恐惧。
“省点力气吧。”
张有才冷笑一声。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十二名军士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雨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赵卫三人拼命抵抗,却在训练有素的土字营精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饶命。。。饶命啊!”
赵卫的一个同伙跪地求饶,却被一刀封喉。张有才亲自解决了赵卫,看着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处理干净。”
他对着弟兄们下令。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清理血迹,掩埋尸体,将现场恢复如初。雨还在下,仿佛要冲刷掉一切痕迹。当张有才带着弟兄们消失在雨幕中时,这片废弃的马棚再次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完成了任务,真正做到了杀人灭口不留痕迹。
京师谭府的书房里,烛火将张狂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单膝跪地,声音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
“王秃头、霍老三已伏诛,赵卫等三人在德州毙命。尸体已全部掩埋,未留痕迹。”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
“起来吧。”
谭威放下手中的密报,目光扫过张狂染血的衣襟。
“机密处这次干得漂亮。二十天内千里寻杀五人,悄无声息,堪称战例典范。”
他起身走到张狂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去好好休息,凤仙的后事,要办得风风光光。”
张狂却突然再次跪下,声音带着颤抖:
“卑职想以妻子的名义安葬她。”
他抬头时,眼中布满血丝。
“她愿嫁我,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谭威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素白的纸上盖着鲜红的官印:
“夫人早就备好了,这本是让凤仙改贱为良的文书,现在你拿着吧。”
文书递到张狂手中时,他郑重地说:
“等下葬那天,把这个烧给她,告诉她在那边是个良家子了。”
张狂双手接过文书,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他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谢都督。”
起身时,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书揣进怀里,转身离去的背影却显得无比沉重。
此后的日子里,谭府上下都察觉到张狂变了。曾经那个爱插科打诨的汉子,如今沉默得像尊石像。
练训时不再大声呵斥,吃饭时总是独坐角落,连看人的眼神都变得疏离。凤仙的死,像是抽走了他生命里最后一丝热气,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