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烫着。”
谭威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对的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的凝视。英娘腕间的银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微风穿堂而过,卷着酒菜香气与未说出口的情话,将整个主院浸染在温柔的光晕里。
酒足饭饱,谭威遣散侍女。
门合上的声响惊得英娘一颤,谭威的手臂已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粗粝: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手掌顺着她脊背缓缓下滑,停在腰间那抹柔软处,英娘望着紧闭的院门,突然眼眶发热,声音轻得像春日柳絮:
“夫君,奴家好想你。”
谭威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英娘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呼吸变得紊乱,绣鞋不自觉地蹭着青砖:
“别。。。 让人听见。。。”
。。。
“怕什么?”
谭威含糊地呢喃。
“这是我们的家。”
他突然顿住,指尖捏了捏她腰间新添的软肉,促狭道:
“倒是夫人,生了慈烨后愈发丰腴了。”
英娘的脸腾地烧起来,抬手要打,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身后。
少妇特有的娇嗔混着笑意溢出:
“就会打趣人!难不成喜欢那骨瘦如柴的模样?”
话虽如此,腰肢却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情欲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说起来,那胡商送的美人儿呢?”
英娘突然想起什么,语气酸酸的。谭威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知道这是在吃醋,故意叹了口气:
“早打发走了。夫人这般厉害,我哪敢留?”
见她别过脸去,又连忙哄道:
“心里装着夫人和慈烨,哪还有地方放旁人?”
英娘被逗得噗嗤一笑,刚要开口说凤仙那句“男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妙论,却被谭威突然抱起。
她惊呼一声环住他脖颈,绣鞋悬在半空晃荡:
“做什么。。。”
话没说完,已被按坐在他膝头。
“听说夫人要把凤仙嫁给张狂?”
谭威的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脸颊,胡茬扫得她痒痒的。
“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他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背上。
“身为主母要如何赔偿我?”
英娘的脸涨得通红,想从他腿上挣扎下来,却被箍得更紧。
“你。。。 你耍无赖!”
她揪着他的衣领,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谭威望着她因挣扎而微敞的领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将人拦腰抱起。
英娘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颈,绣裙散开如盛放的牡丹。穿过回廊时,她埋在他胸口又羞又急:
“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可指尖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襟,心里隐隐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谭威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烛光摇曳中,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
三年的军旅生涯在谭威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宽厚的肩膀上交错着新旧伤痕,腹肌如刀刻般分明,每一寸肌理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雄性气息。
英娘的目光不自觉地游移,想起新婚时那个青涩的少年郎,此刻竟已变成这般顶天立地的模样。
谭威俯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纱帐轻轻晃动。他的手指颤抖着解开她的衣扣,每褪去一层绸缎,都像在打开珍藏多年的珍宝。
英娘的手怯怯地抚上他心口的旧疤,那是去年战伤留下的痕迹,粗糙的触感让她眼眶发热:
“疼吗?”
。。。
“不疼。”
谭威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沙哑。
“见到你,什么疼都忘了。”
窗外蝉鸣聒噪,屋内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当心灵相贴的瞬间,所有的思念、担忧与牵挂,都化作了缠绵悱恻的爱意。
他们忘记了朝堂的波谲云诡,忘记了边境的烽火狼烟,此刻世界只剩下彼此的体温与心跳,沉溺于久别重逢的浓情与亲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