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驾驶着直升机,飞往位于sakhalin州的城市——yuzno sakhalinsk。
这座城市地处russia远东南端,靠近j国,是该地区主要的行政中心,医疗设施相对集中。
st办事处已提前与当地医院协调,带有c国标志的直升机得以安全降落在医院楼顶清晰的直升机坪上。
然而,看到队员们被送进急救室的情景,那份惨痛的记忆依然鲜活。
一侧脸部严重烧伤的陈浩杰,以及背部被炸得血肉模糊的david……
经历生死一线,恍如昨日。
伤势严重的队员们立刻被送入急诊进行手术。
徐凌在这个过程中,感到全身脱力,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但眼下更大的问题,是纪禹琛。
“教官,您冷静点!”
“把这些针都给我拔掉!我不需要麻醉之类的东西!”
“……!”
他眼神涣散,猛地挥动手臂,旁边一个带轮子的移动医疗托盘“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医护人员尖叫着纷纷躲避,纪禹琛摇晃着身体,最终自己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狠狠扔在地上。
金属的输液架倒地,旁边的医疗车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推倒,车上的药品、器械散落一地,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为了阻止他从病床上跳起来,五名医护人员合力按住他的四肢,但要控制住这个像野兽一样狂躁不安的男人,显得异常吃力。
一名医生迅速用笔灯检查了纪禹琛的瞳孔,判断是肾上腺素分泌过量导致过度亢奋,急忙喊着要给他注射神经安定剂。
“啊啊……不……不要……!”
纪禹琛捂住耳朵,更加神经质地推开试图靠近的医生。
他似乎在强烈地抗拒任何形式的麻醉——也就是抗拒让精神完全放松下来。
必须让他冷静下来,送进手术室,处理那些伤口。
徐凌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她记得在训练基地的课程中听过,有些队员在执行任务时,会注射肾上腺素以提升作战能力。
那是一种能提高心率、升高血压、激发身体潜能的激素,使肌肉紧绷,反应加快,让身体进入最佳战斗状态。
那么,眼前这个无需药物就已经处于那种状态的纪禹琛……
“……”
他明明会痛,伤口会痛得要死,但他却像一个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的人一样,拼命挣扎反抗,让旁观的徐凌心急如焚。
他一路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从雷区涉险,到尖塔救援,再到独自驾驶直升机将所有队员带离险境。
但是,当看到这个连在病床上安稳躺下都做不到的男人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教官,是我。”
最终,她站了出来。
手里紧握着刚才从护士那里悄悄接过的注射器,藏在身后。
狂躁的男子猛地甩开头,一把拉住徐凌,将她拽到身前,同时伸手拉上了病床周围的遮挡帘。
他不规律的、急促的呼吸声拂过她的脖颈。
他似乎仍在战斗的余悸中,不愿意解除那种高度戒备的临战状态。
这个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徐凌想着,强压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冷静点,教官。您得躺下休息,接受治疗。”
“我没说不治疗,我是说不用麻醉。”
“……”
“这点小伤,直接缝就行了。”
她艰难地忍住想要尖叫反驳的冲动。
面对一个如此失去理性的人,不能再刺激他了。
她只是回想起之前,医护人员给他脱掉军靴时那可怕的景象,不由自主地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