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将手中的卷宗,徐徐合上,略作计算思索后,回道:“大人,那些位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因为日伏夜行的缘故,还得三天左右抵达长安!”
那件事七天前,宋非就已经安排了,但因日伏夜行的赶路方式,速度快不起来
而这么做则是,为了隐匿踪迹!
“嗯,这么久都等了,倒也没那么急”
陈宴点头,轻捏眉心,叮嘱道:“务求一个稳妥!”
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他极有耐性,沉得住气,反正也不差那三天五天的!
陈某人要的向来只是结果。
“属下明白!”
宋非应了声,起身行了一礼后,退出了督主大堂。
“陈通渊,等着迎接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大惊喜吧!”
陈宴身形向后倾倒,轻轻倚在椅背上,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嗤笑,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反而让瞳仁里的狠戾更甚。
像是盯上了猎物的孤狼,正缓缓收紧利爪,眼底翻涌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
连案头跳动的烛火,都似被这股戾气逼得瑟缩了几分。
纵容陈通渊父子蹦跶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魏国公的爵位,还是得有能者居之
半个时辰后。
李璮敲门而入,径直走到桌案边坐下,朝陈宴挤眉弄眼,笑道:“大哥,这就快放衙了,咱们待会去潇洒潇洒?”
“叫上世子一起,今日我做东!”
他早已换下了官服,一身月白袍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样,领口却松松垮垮敞着,露出颈间挂着的羊脂玉坠,随着他晃悠的动作叮咚作响。
腰间随意系着个绣花锦囊,瞧着倒像是哪家姑娘亲手绣的,里头却鼓鼓囊囊塞着骰子与碎银。
活脱脱一副不务正业的纨绔模样。
“不去。”
陈宴扫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我待会还有事要办”
“这新婚燕尔是不一样!”
李璮咂咂嘴,勾住陈宴的肩膀,打趣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但陪大嫂用晚饭,哪天都可以”
“今日可是从西域,来了一批新的姑娘,我特地让老鸨留下,等着咱们先去享用!”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人物小像。
实乃个顶个的异域风情美人!
“你将阿泽带去,我给你报销!”陈宴依旧是不为所动,淡淡道。
“这感情好啊!”
李璮闻言,眼前一亮,搓了搓手,笑道:“那大哥快回去陪大嫂吧!”
随即,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离去了。
陈宴极目远眺,望向窗外的天色,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伸了个懒腰起身:“时辰不早了,换身衣裳就准备回府吧!”
说罢,径直走向了内室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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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朱雀大街的坊墙,金红色的余晖给街旁的槐树叶镀上一层暖光。
“热乎的胡饼——刚出炉的芝麻胡饼哟!”
卖饼的老汉掀开竹笼,白汽裹着麦香扑出来,他粗哑的嗓门里带着笑意,手里的竹铲在铁板上敲得当当响。
隔壁卖糖画的小贩正转着糖勺,蜜糖在青石板上绕出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嘴里不停念叨:“瞧这糖画,甜到心坎里咯,一文钱一个!”
穿街而过的货郎摇着拨浪鼓,鼓点混着他的吆喝:“胭脂水粉、篦子木梳——姑娘们瞧一瞧嘞!”
担子两头的铜铃叮当作响。
陈宴领着朱异与红叶,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府的路上,目光注意到一处小摊:“这樱桃毕罗看起来不错”
“给夫人买些带回去!”
说着,给红叶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