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墙外传来几声闷响,紧接着是护卫倒地的声音。
居庸关总兵猛地站起,撞翻了手边的茶盏:“谁?”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西厂校尉和锦衣卫鱼贯而入。
不待居庸关总兵反抗,西厂校尉手中的链子刀划破空气,宛如利箭瞬间洞穿他的双臂,将试图反抗的居庸关总兵直接钉房间的墙壁上。
这时,雨化田才信步而入,他扫视了房间一眼,露出淡淡浅笑:“杨大人倒是好雅兴,别人似乎边关将领,都是偷偷密会。”
“你倒好,大白天的接见居庸关总兵。”
杨潭脸色煞白,强作镇定:“雨公公说笑了,我与赵大人乃是同袍,今日也只是久别重逢,难得再续,话话家常,连公事都不曾提起。”
“反倒是雨公公好大的官威啊!”
“本官没记错的话,你还未正式提督西厂,却敢如此嚣张跋扈,未有拜帖,没有圣命,便带着一群西厂校尉直接破府而入!”
话到最后,杨潭的心虚淡去不少,反而又拿出了他户部尚书的威严,指着雨化田怒声呵斥:“雨化田,你眼里可还有朝廷律法,可还有当今陛下!”
“无端擅闯本官的府邸,难道你想要造反不成?”
“呵!”
雨化田嗤笑一声,挥手示意校尉动手,“杨大人倒是会扣帽子,一张口就给咱家扣上了个造反的帽子。”
“雨化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杨潭怒声喝问。
“干什么?”雨化田似乎终于听到了有意思的问题,唇角勾勒,露出冷笑:“咱家奉陛下圣命,查察百官,杨大人虽贵为户部尚书,但你方才与这位居庸关总兵赵勇大人谈及的,以户部亏空为由,要陛下妥协让步等等说辞。”
“可是叫咱家好生敬佩啊!”
杨潭瞳孔一缩,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雨化田听到了?听到了多少?”
若是全部,那……
后果将不可想象。
砰!砰!砰!
没有给杨潭太多思考的时间,一连串破门而入伴随着杨潭府邸内家眷哭嚎尖叫的声音,就响彻整座杨府,把杨潭从慌乱的境地之中强行拉了回来。
杨潭目露惊恐,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次怒喝道:“雨化田,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
雨化田身影一闪,出现在杨潭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户部账户亏空,连陛下的登基大典的钱都想要克扣,落陛下的颜面。”
“还妄图以此逼迫陛下让步,好成全你的野心。”
“杨潭,户部尚书杨大人,你才是真正的狗胆包天!”
杨潭心如死灰,但多年官场生涯,要他就这么低头认下这能灭门,甚至九族的罪是不可能的:“咳咳,雨化田,本官乃是朝廷正二品的大臣,没有三司会审,不经陛下点头,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连你也要吃不了……咳咳,兜着走。”
“事到如今,你还天真的以为,咱家只是来耀武扬威的?”雨化田冷笑,看着杨潭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户部的亏空,户部没有银子?”
“那就先从你这个户部尚书查起,陛下给了咱家便宜行事之权。”
“杨潭大人,你最好祈祷你是干净的。”
“否则……”
“不止你要死,你这全族也别想逃。”
雨化田冷笑着如同扔垃圾般,随手将杨潭扔到了一边,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本来属于杨潭的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西厂卫和锦衣卫的抄家。
“雨……”
“让他闭嘴。”
雨化田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下一刻,谭鲁子就鬼魅般闪身出现在杨潭身边,一指头点了他的哑穴,同时脚步一转,将被钉在墙上的居庸关总兵赵勇也一并封了穴道。
这一幕,落在为官多年的杨潭眼中,变成了令他绝望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