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江站在村口,望着孙家寨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山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让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这孙铁柱,唉。”他轻声叹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不由得想起远在部队的大哥。上次来信说要给他介绍对象,还特意强调是个红袖。
“得赶紧给大哥回封信。”柳三江摸了摸腰间的口袋,里面装着刚领到的嘉奖金,“这年头都新社会了,讲究自由恋爱,可不能搞那一套封建大家长作风。”
天色渐暗,村子里升起袅袅炊烟。柳三江他们加快脚步往回赶,这次下山参加嘉奖会,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一进村,老药医先回家了。柳三江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油纸包:“大哥,这次得到的东西都在这儿呢,咱们挨家挨户分发一下。”
两人一起,将那些没去县城的乡亲们的嘉奖品挨个送到。天完全黑下来时,才来到屯长家。
屯长正坐在炕上擦拭着心爱的老铳,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回来啦?快坐下歇会。”
柳三江拿出两个油纸包,轻轻放到了炕桌上,问道:“大爷,咱们屯里的人还在山上忙活呢?”
“可不是。”屯长放下枪,接过油纸包,“前段时间有黑柱豹作祟,大伙都没法进山打猎。现在机会难得,自然得抓紧时间。”
“你小子别忙活了。”屯长看他还想帮忙收拾,连忙摆手,“让你大娘来就成。这两天你够累的了,回头还得自己做饭呢。”
柳三江咧嘴笑道:“没事,我这人闲不住。饭量大酒量好觉也睡得香,日子过得挺滋润。”
“就你小子能耐。”屯长打趣道,“瞧瞧咱们屯子里,哪个半大小子能像你这样?天天不是做木工就是上山下山的。”
说着,屯长话锋一转:“这次下山被嘉奖,啥感觉?”
“没啥特别感觉。”柳三江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东西,“就是这嘉奖的东西不错,一斤糖一斤茶叶。这种好茶我平日里都舍不得泡,回头给您和老枪叔他们分了吧。”
“糖我留一半,给一胜一勤尝尝。那一胜这段时间不让他吃肉,得给点甜头。”
“你这孩子,嘉奖的东西就该是你的。”屯长摆摆手,“别往我这送。”
柳三江笑着说:“大爷,我这不是您看着长大的吗?得了嘉奖那也是托您的福。再说了,您要是不要,我大哥去老丈人家走亲戚也能用得上不是?”
正说着,屯长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孙铁柱找你说事了?”
柳三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说了,想让我当他家女婿。”
“这老秃子我知道,认准的事就不撒手。”屯长继续擦拭着枪,“回头上山别往孙家寨那边靠,免得他又来纠缠。”
当晚,柳三江在大爷家吃过饭,把一胜一勤接回家。两个小家伙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三哥,我想吃糖。”一胜眼巴巴地看着柳三江。
“不听话的小子没糖吃。”
“我可听话了,都没吃肉。”
柳三江收拾着东西说:“那是罚你之前乱跑,不算听话。”
一勤在一旁玩着大红花,柳三江接过花说:“该睡觉了,明天再玩。”
“三哥睡觉咯!”一勤乖巧地应道。
把两个小家伙哄上炕,柳三江问:“一勤听不听话?”
“三哥我最听话了!”
“那以后给一勤吃肉吃糖。”
“一胜听不听话?”
“他不听话,该打屁股,虎子都打了。”一勤抢着说。
柳三江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一勤:“回头三哥不在家,小心一胜揍你。”
“他打不过我和大爷大娘。”
等两个小家伙睡熟,柳三江检查了炕火,这才躺下。躺在熟悉的炕上,闻着熟悉的味道,他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在外面再好,还是家里舒服。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柳家旺就在外面喊:“三儿!还上山不?”
柳三江揉着眼睛应道:“上!等会,我刚醒。”
“不着急,累了就多睡会,现在也没啥急事。”
起床后,柳三江发现两个小家伙早就醒了,却老老实实躺在被窝里。
“醒了怎么不叫我?”
“三哥你睡。”一勤乖巧地说。
“饿不饿?”
“不饿。”
话音刚落,被窝里就传来“咕咕”的肚子叫声。一勤笑着把头埋进被窝,柳三江也忍俊不禁。
送完两个小家伙,柳三江回到家,开始收拾行装。他琢磨了一下,决定把大八粒和火眼铁蛋弓刀都带上。
这次进山肯定要走远,附近因为之前的动静,猎物都跑远了。远处虽然危险,但有备无患。
“就冲你这一身行头,要是打不到好东西都说不过去。”柳家旺笑道,“带够干粮了吗?说不定今晚回不来。”
“放心,准备充足。”柳三江拍了拍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