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视线投向钱大川的腿上,严肃的吩咐着。
“四娃,给你大哥腿上的纱布打开,我要看看伤口。”
钱四娃赶紧净手照做。
过来看病人情况的府医葛大夫,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要他缠好的纱布解开,他当场炸毛,跑过去一把推钱四娃,气的眉毛倒竖。
“你干什么!想他死吗,都快好了,怎能把包扎好的纱布掀开!”
戚铭站起身,冷哼一声,“快好了?不见得吧,三天了,大川还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他伤的是腿,又不是心脏脑子,还没醒肯定是你治的不对症。”
葛大夫自认为是全燕州最厉害的大夫,还没有他看不好的病人,他冷哼一声,横挑眉毛竖挑眼。
“你懂什么,就又不是大夫,他昏迷之前,我都问过了,病人之前腿上就有旧疾,现在是新伤引发了旧伤,一时间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别人不知道,戚铭最清楚钱大川的旧伤好没好。
虽带到了现在还不能确定,当时钱素素究竟给钱大川用了什么药,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腿伤完全好了,恢复的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可能有旧伤,一直醒不过来,肯定另有原因。
不管戚铭如何说,葛大夫就跟倔毛驴一样,就是不松口,觉得戚铭一个半吊子,没他厉害,他从没听说过他这一号人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坚决不让他给钱大川看,怕砸了他的招牌,他好不容易都快治好的,不能让他毁了。
葛大夫不允许他们掀开纱布,怕邪气去入体。
两人就钱大川的脉搏,面色,以及一系列的大夫惯用话术,吵的不可开交。
钱素素听的耳朵要炸了,她有些着急钱大川的伤势,站出来制止两人。
“行了别吵了,葛大夫,我是钱大川的妹妹,我有权利让谁诊治我的哥哥,之后就由戚大夫治疗,您可以不用管了,一切后果我们自会承担。”
比起葛大夫,她自然更信任戚铭,再有,这个葛大夫字里行间说话太冲,在病人床边这么大声叫唤,真不知道他是怎想的。
见钱素素站到自己这边,戚铭得瑟的仰起下巴,晃悠脑袋。
这副不要脸的模样,给葛大夫气的够呛,他手指指着钱素素鼻子,跟教训自家晚辈似的。
“好好好!你们既然执意乱来,我也没办法,等过后治出什么问题,可别来求老夫,哼!”
说完,气哄哄的一甩袖子离开。
戚铭翻了个白眼,要是以前肯定要找那个老头出去再吵一架,可现在不是时候,给大川治病要紧。
钱四娃已经把纱布打开,刮掉了伤口上涂抹的药膏,露出伤口本来面目。
伤口是再普通不过的伤口,并没有腐烂迹象,但也不像要好转的样子。
戚铭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大川的血液,怎会如此鲜红?”
他心中有个猜想,但不能确定,如果是,那就完蛋了。
钱二柱凑近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血液不都是鲜红的吗,没有发黑,应该不是中毒。”
钱素素也看了看,再看看钱大川的面色,看出不对劲来,她耐心的给钱二柱解释。
“就是因为鲜红的血才不对劲儿,大哥面色惨白如纸,在这躺了三天,伤口周边一点要凝固的意象都没有,不愈合,要如何好转。”
人身体本就自带愈合功能,血液自己凝固,到后面结痂,血液会变成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