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面异常棘手, 钱老婆子想死,钱月月哭闹,陈寡妇不干活。
钱月月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看向钱老婆子。
“奶奶,您一向疼我,今天的柴火你去捡吧,我采野菜。”
“嗯呢,知道了。”
她后半辈子,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这个孙女,现在不敢得罪她。
等捡完柴火,钱月月又叫她去做饭,做完饭又叫她去给自己洗衣服,洗完衣服还得做晚上的饭,接着捡晚上的野菜。
钱老婆子抹着眼泪,共情陈泽。
钱月月到底是比不上钱素素的,要是她在这,肯定不会让她干这些活。
陈寡妇看钱月月把活计都交给老婆子,但看她此刻这么悠闲,啥也不干,她心里不舒坦。
“月月,你咋啥事都叫你奶奶干啊?你这么大个人了,挖野菜还不会挖吗,赶紧去挖野菜去,晚上我还要吃呢。”
钱月月瞥了她一眼,冷嗤一声。
“我就不干了,你能拿我怎么着?还想拿状元夫人忽悠我吗?他现在是个瘸子,当不了状元,我状元夫人的梦想都被他毁了!”
现在得到了陈泽又怎样,她还是比不过钱素素。
以后要跟着瘸子过完下半生,想想就崩溃。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寡妇也没好多少,被气的心梗。
平时对她吆五喝六也就算了,她竟然叫泽儿瘸子!
即使瘸了也是她十月怀胎下来的宝贝儿子,她凭啥这么作贱他。
数天累积下来的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陈寡妇气的鼻孔冒烟,上去一把抓着钱月月的头发,把她按倒在地上打。
陈寡妇怨气累积了太多天,这一动手就收不住了。
钱月月脸上被打的都是淤青,头发被扯掉一大把。
她摸着头顶正中间的地方,凉飕飕的,秃了一块,气到发抖,失声尖叫。
“啊!!!死老太婆,你敢这么对我,我的头发,把头发还给我!”
她上去就要薅陈寡妇的头发,想把她头发也薅秃,奈何力气没有常年干活的陈寡妇大,又被打了好几巴掌。
取得胜利,陈寡妇心里积压的那一口气总算顺下去了,用脚嫌弃的踢了踢她肚子。
“小仓妇,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老娘好欺负了!快点去干活,把我儿腿上的蛆虫挑了,再去多采点野蘑菇野果!”
之前是她太仁慈,才让她骑到自己头上拉屎,今后她要做拉屎的那一个!
钱月月捂被踹疼的胳膊肚子,一瘸一拐的去采蘑菇。
她一直低着头,眼底透出瘆人的恨意。
之前在大树村大伙一块去采野菜,遇着过五颜六色的蘑菇,她记得当时钱素素说过,越好看的蘑菇越毒性越大。
采蘑菇时,故意采了红蘑菇蓝蘑菇,把鲜艳的蘑菇垫在底下,正常放在上面。
她一回来,坐在大树底下乘凉的陈寡妇就过来了,看采了这么一大筐,勉强满意。
“行了,去把蘑菇炖汤,敢再偷懒,就打死你个懒婆娘!”
钱月月一直没吱声,从始至终都异常顺服,蘑菇汤炖好,端给三人喝。
陈泽看着碗里这么多蘑菇,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钱月月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做样子,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去,不消半刻钟,三人就开始说胡话。
一会儿说眼前有三个脑袋的怪物,一会儿说自己长出尾巴,还叫他们抓妖怪,跟中了邪一样。
唯一让她留恋的陈泽,在死老太婆打她的时候,他没替她说过一句话,她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