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素素得盯着他喝下药才放心,她立即摇头道。
“不用,我睡的很好,一点也不困,你看错了,等会儿马上就好了,喝完我去叫二哥过来扶着你练习走路。”
钱二柱和钱三蛋每天都会陪着他练习走路,虽然只能走不到五步,但跟以前比,已经很好了。
之后每到夜里,钱素素都会带着二宝在空间练习挣脱绳子,让它形成肌肉记忆。
这样不管她在不在它身边,它都能自己救自己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陈泽腿被钱大川扔出的火雷子炸烂后,一直没用药医治 。
现在整个大腿都是腐肉,骨肉也变了形状,肉里有蛆虫在蠕动,他又痒又疼,堪比钻心,整个人都颓废的不行。
“月月!月月!你过来帮我把蛆虫挑出去,我腿受伤的地方,又痒又疼,实在受不了了。”
钱月月走过来,看着他烂掉的腿皱眉。
上面散发的味道,让她想吐,一脸嫌弃的别开脸。
“这……我还得生火做饭,还得照顾我奶奶,婆婆啥也不干,全指望我,还是让婆婆帮你吧。”
刚捡完柴火回来的陈寡妇,累的直不起腰,听到这话,瞬间炸了,没了以往的端庄贤惠。
“谁不干活了?你是我儿的婆娘,你不帮他就算了,竟然敢指使我这个婆婆帮忙,将来泽儿要是考……”
她想说考取功名就给你休了,之前说顺嘴了,忘记眼下她儿子腿已经废了,身有残疾,是不能当官科举的。
她到嘴的话,憋屈的咽下。
钱月月猜到她想说什么,她提到这个她就更生气了,到手的状元夫人飞了,她还没闹呢。
她一把把野菜扔在地上,没好气道。
“不帮就不帮,那就让你宝贝儿子忍着吧,溃烂而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到时候赖我!”
他死了,她正好可以换个男人。
自从陈泽腿坏了以后,他脾气就越发暴躁,整天唉声叹气,说自己人生全被钱大川毁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叨叨这些天,也没见他实践过啊。
现在的他,跟之前温润如玉的他,判若两人,只知道对她颐指气使,耍脾气。
她还现在又要照顾断了胳膊的奶奶,还得伺候断了腿的丈夫,她的命咋能这么苦呢。
越想越委屈,钱月月捂着脸,跑到远处大树底下哭的震天响。
陈寡妇拿手指着钱月月,气的怒目圆瞪。
“她还有脸哭了她?之前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现在看你瘫了就露出这副嘴脸,有她这么不要脸的媳妇的吗!”
“现在看,还是素素好,想当初,家里洗衣服的活她抢着干,对你也没话说,比钱月月强多了。”
要是泽儿娶的是钱素素就好了,她现在的那些粮食就都是他们的,哪还用得着受这份窝囊气。
越想越后悔,全然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待钱素素的。
说她好吃懒做,家境贫寒,配不上她儿子,见钱月月变了,就想起钱素素的好来。
其实陈泽也有些后悔,他再次见到钱素素,感觉她大变样。
虽然五官没有变化,但整个人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特别有魅力。
若此刻在身边的是她,肯定不会不管他,毕竟当初他还没成秀才时,是她接济自己考上秀才的。
她见过他的低谷,一直不离不弃。
想到这些,心口堵得不行。
钱老婆子在一旁看着,眼神麻木,默不作声。
她最爱的小儿子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