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穿透浓雾,终于从阴霾中冲出来的希望。
裴行简的嘴角微微勾起:“任何一段关系,既用弱点拿捏你,肯定心术不正,你没必要委曲求全。”
“嗯,不求了。”棠浅吟忽然对着他笑了:“只是前路不明,还得仰仗王爷。”
“客气。”裴行简在她看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笑意,语气也变得平平:“互相帮助,希望你我都早点查清楚真相。”
棠浅修一事牵扯了废太子,裴行简身为废太子的亲弟弟,当然也想求一个结果。
裴行简的马车,送棠浅吟到了临安侯府门口。
刚下马车,魏垣就从大门旁走了出来,脸色阴鸷,双目赤红的盯着棠浅吟。
“为什么是他亲自送你?”
棠浅吟微微蹙眉,冷眼瞧着他:“去官府办事恰好遇到了,王爷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送我,有什么不对?”
“当真只是这样?”魏垣明显不信:“承恩王可不是什么活菩萨!”
“爱信不信!”棠浅吟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是不是自己行事腌臜,看任何东西都是丑恶的?”
魏垣的脸色骤然变了,他想起正事,一把抓住了棠浅吟的手腕:“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诬告婉婉,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无辜的!”
“家丑不可外扬,就算你有怨气有不甘心,你冲我来就是,为难他们母子算什么?”
“无辜?”棠浅吟一把甩开魏垣的手,冷笑道:“你口中无辜的白莲花,带着魏子轩那个苟合而来的野种,攀咬我死去的三哥!”
“哼。”她毫不掩饰讥讽,啧了一声:“看来,你在肖婉婉心中不过如此。”
魏垣沉着脸,心里不甘,又有屈辱:“你休要挑唆我和婉婉!”
“不需要我挑唆。”棠浅吟不屑道:“我只是让她给你做妾,让那孩子暂时作为魏家养子罢了,她就沉不住气,想回太师府当她的三少奶奶!”
“也是,太师府的门楣远高于临安侯府,看来肖婉婉只是将你当做回皇城的跳板。”
“不是!”魏垣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不是这样,婉婉不是那样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那她为何忽然去官府,说那孩子是三哥的遗腹子?”棠浅吟往前逼近了一步,冷嘲道:“我可记得你们二人回来当晚,是怎么逼迫我的!”
“你和我,包括肖婉婉自己,都能确定魏子轩是魏家的血脉,是你魏垣的亲生儿子。”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肖婉婉不是嫌弃你那是什么,难不成别有目的?”
魏垣一顿,猩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棠浅吟。
他知道真相,分明是老夫人逼着肖婉婉去的。
老夫人的初衷是想利用太师府对棠浅修的牵挂,让棠家倾尽全力培养魏子轩。
事情顺利,魏子轩就不用做魏家养子了,太师府三少爷的遗孤身份不知道多尊贵。
至于身份和血脉,等太师府倒台,魏垣彻底掌握大权,有的是法子更改!
这世道就是如此,掌权者同时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可惜,棋差一招。
他们都忘了,棠浅吟并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她了,她会反击,会撕破脸!
还指望她看在太师府的名誉,看在自己的名声,看在棠浅修死后的清白上,配合他们的压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