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段不言还未多语,竹韵就颤抖着手,“这……这……,很痛的。”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煞白,“奴做针线活时,被针扎一下,都要疼许久……”
说完,身子摇摇欲坠。
未等段不言出声,她已瘫软了身子,靠在屏风缓缓跌坐地上。
——太过激动,又乍见绣花针,竹韵竟是一下子脱力。
段不言喊了孙渠来拖走,“三郎进来帮衬一把。”待凤且艰难走进来,“你扶着我身子,否则我怕痛起来抖动,耽误了大夫缝针。”
好家伙!
这真是面不改色啊!
老军医也感叹起来,“夫人,您放心,老朽定然麻利点,争取六针缝好。”
伤口长,也不算浅。
若不缝合,愈合艰难不说,将来留下的疤痕也很大。
凤且立在段不言身侧,坐在鼓凳上的段不言,抬手环住凤且腰身,埋首于他怀中。
军医用白酒洗了洗手,绣花针也过烛火灼烧,再同鱼线一起放在白酒里过了一道。
“夫人,老朽动手了。”
“来就是!”
段不言话音刚落,就咬住凤且厚实的锦袍,当针戳破白嫩肌肤,段不言的身子还是生理性的剧烈颤抖,凤且更是压住她肩头。
同时,他也感受到怀里的女子,更为用劲的收紧手臂,勒得凤且腰身也痛不可言。
纵使大夫手脚麻利,一针一线穿过肉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竹韵在外,无声吟泣。
孙渠与赵二,左右低声安抚,竹韵哭湿了软帕,连袖口都不曾放过,“为何大人下这般的死手?”
“姑娘,大人与夫人切磋而已。”
切磋?
竹韵一抹眼泪,低呼起来,“尔等当我是个傻的,莫说夫妻切磋,就是寻常武将切磋,有这般下得狠手的?”
再挪过来一寸,就往胸口去了。
真是那般,焉能有命在?
孙渠是哭过的,这会儿缓和下来,也多了耐心,“夫人厉害着呢,好姐姐不必担忧,说来,大人还是有些不敌夫人。”
赵二也跟着点头,“夫人真是厉害,从前听李大哥说我,夫人近距离打斗,大荣之内,鲜有对手,今儿一见,方才了然。”
太强了!
今儿一见,直呼开眼。
孙渠前头还因段不言受伤而害怕,这会儿跟赵二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反应过来,夫人是何等厉害!
竹韵嘟着嘴儿,泪珠子晶莹剔透,依是挂在两颊上头。
“大人瞧着无碍,倒是夫人,流了那么多血。”
赵二赶紧压低声音,“竹韵姑娘,可不能这般说来,大人挨了夫人一刀劈下,这会儿五脏六腑估计都受了内伤。”
待段不言伤口缝合完毕,敷药绑扎之后,亦轮到凤且。
这会儿,竹韵被招呼进去伺候,凤且艰难褪下锦袍,转身过来,竹韵抬头看去,惊得瞠目结舌。
大人后背上,青紫大片。
这会儿高高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