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圩扶额,“那是这般好抓的?”
其实凤且并非没想过,他的手段更为厉害,包括差了细作,深入西徵,散发各类谣言。
但西徵百姓虽是慌张,王庭却不为所动。
甚至,凤且怀疑王庭上下压根儿不在意阿托北的生死。
西亭主帐,早有人在凤且夫妻到西亭时,庄圩就差人去打扫整理,待凤且夫妻下马时,营帐之内炭火烧得正旺,早已暖呼呼的。
段不言刚入营帐,就长舒口气。
“越是到晚上,越是寒冷。”
她仰起头来,雪帽之下剑眉睫羽上,都是白色冰霜,凤且亦是如此,但还是伸手替段不言轻轻扶去这些冰凌。
“去烤火,暖和会儿再洗漱。”
段不言四处张望,较之前大为不同,阿托北喜欢的奢华装饰,早被凤且差人撤走,顿时清爽不少。
“阿托北这混账,唯一的贡献就是这营帐了。”
凤且看着段不言,满脸不屑一顾,笑了起来,“如若他冤魂尚在,只怕气得跳脚,八尺大汉,竟是死在你的手上。”
“呵!自来小看我的,也就这个下场。”
段不言踱步到炭火盆子边上,褪了鹿皮靴子,歪靠在软榻上,“孙丰收那个小队的人马,能不能借我用用?”
凤且挨着她落座,因温暖而舒了口气。
“一队人马不少,给你只怕不妥,倒是孙丰收下头几个你用趁手的人,这几日调拨过来做个亲随,倒也使得。”
算来算去,如夫人姜晚月能待十来日,已是最多。
段不言点头,“可以,三五个人足矣。”
眼看着段不言摩拳擦掌,凤且扶着她靠入自己怀里,俯首问道,“你今儿在众人跟前,叫我三郎,也是给了我几分薄面,为夫不是那等没眼力的人,但还请夫人这些时日看在我的薄面上,莫要四处乱走。”
段不言一听,就支起身子,推了凤且胸膛一把。
“得寸进尺了,凤适之。”
“莫要闯祸,而今两军对垒——”
“混账!”
段不言满脸不喜,“你让我来前线砍人头的,不是看人头的,少啰嗦,否则我就回去折磨你的如夫人。”
无理取闹!
凤且下巴微抬,“那是睿王殿下的如夫人,睿王从前与你们康德郡王府很是亲近,为何你对睿王毫无情分?”
段不言冷哼,“他爹砍了我爹,还指望我给他好脸色,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凤且:……听得说从前睿王很是宠爱你。
“哪里宠爱?”
段不言翻了个白眼,“不曾见到真金白银,也未有过真情实意,我康德郡王府没落时,他有无落井下石尚且不知,但也仅此而已。”
真心未必换得真心,何况丫的也没真心。
刘戈这老小子,定然忙着保命呢,死死蹲在瑞丰,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