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边一只手悄悄搭上了许明璎的肩膀,在其情绪崩溃前,悄无声息将其从密道中拖了出去。
那密道连接着许明璎的卧房。
从衣柜中的夹层中出来后,那人将许明璎扶到榻上,而后又将衣柜里的一应摆设恢复正常,最后,才回到了许明璎身边为其揉捏额角、放松心神。
“离月姑娘,你也听到了!杭灏,他、他是那灰衣人的儿子!”
她看向面前神色平静的婢女。
离月,是私下的称呼。
在外头,她叫平安,是自己院里伺候了三年多的二等女使,以前一贯负责为自己描妆。
许明璎也不知道,这位温元县主哪里来的通天本领,竟是能让手下悄无声息之间替换了那平安。
她是直到看到平安悄悄塞给自己的密信后,才知晓身边伺候的婢女已经有一个换了人。
在那之后,平安因着能够纾解她郁郁寡欢的心情,很是得了几分脸面。
这种事,在平昌侯府也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许明璎是侯府主母,且平安又在身边伺候了三年多,身家背景自然都被一层层查过了,便是杭宣谨,也只是听过后便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而这密道,便是离月来到她身边后才告知的。
许明璎这才惊觉,在不知不觉间,温元县主竟是命人在平昌侯府下挖了地道,而府上居然没有一个人知晓。
“奴婢听到了。”
比起许明璎的惶惶不安和不敢置信,离月的表现倒是很平静。
因为,杭宣谨名义上这三个儿子,她都已经细细观察过了。
瞧着,和杭宣谨似乎都没什么像的,倒是更像许明璎一些。
虽说子肖母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三个儿子没一个像杭宣谨这个父亲的,连按理说最该和父亲有几分相似的杭婉如,细细瞧去,也是挑不出几个像杭宣谨的地方。
这便难免有些奇怪了。
以往,是没人会往这个方向想。
毕竟平昌侯夫妇鹣鲽情深这件事,神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谁能想到府上四个孩子竟然有可能都不是杭宣谨的呢?
但一旦有了怀疑,便能处处发现不对。
“其实夫人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离月为其揉捏额角的力度轻柔得当,可许明璎却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闷疼。
是啊,她早就怀疑了,可如今真的听到真相,却还是撕心裂肺的难受。
她如今最想知道的,便是她诞育的这四个孩子,生父到底是谁?!
她稀里糊涂了这么多年,总该明白一回了吧!
又是什么,能让杭宣谨忍下男子最不能忍受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