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气傲,一切都要最好的。
她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信王妃的位子吗?
便是入不了王府,她也决计不会让自己下嫁给左清晏了。
更何况,左清晏和神谙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如今和崔令窈的关系简直势同水火,怎会愿意和左家搭上关系?
所以,崔珺下意识便是否认。
“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东西,便能攀诬我的女儿?左大人,看在崔左两家曾经有过姻亲的份儿上,今日你的冒犯我可以原谅一次。只是,还请左大人自重。若是我在外头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就别怪我将这些事记到左大人的头上了!”
一个末等小官,也敢肖想自己的女儿?
便是左家显赫时,前来求娶,自己还要斟酌一二。
更不要说如今了。
且自己如今膝下并无男丁,崔家满门的荣光,很大程度上都要仰仗崔令仪的婚事了。
尽管记得当时崔令仪中毒时太医的叮嘱,可崔珺想,只要能够嫁入豪门望族,膝下有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又真的那么要紧吗?
大不了,杀母夺子抱一个来便是了。
这些时日,崔令仪在神都的名声有所好转,纯孝之名几乎人尽皆知,这也少不得崔珺在其中的推波助澜。
他对这个女儿,期许颇深。
如何肯让一个前途无望的小官来坏了自己的谋算?
崔珺的话,言语中已经满含威胁了。
神都,到底是他的地盘。
他想让左清晏出个意外没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来之前,左清晏便已经想到了崔府会有的态度,所以他也并没有被威胁的不忿。
面对崔珺,他只是轻笑一声,低声道。
“伯爷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从自己的亡兄和无缘得见天日的小侄儿手中得到这个伯爵之位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威风呢?”
“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崔珺恶狠狠看向坐在那儿的左清晏。
一个小辈,竟也敢如此威胁自己!
到底是自己如今失了官职,落在旁人眼中也好欺负了起来!
“伯爷别急啊,当年崔左两家到底达成了何等协议,你我心知肚明。这个伯爵之位到底如何来的,伯爷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在下今日说这些话,并非是威胁。而是想让伯爷明白,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有些秘密,伯爷您不想让人知道,左家自然也不想让旁人知晓半分。
您若是为了想保守秘密而选择杀人灭口这等下下之策,那可就错了。您说,在下一个小辈,为何会知晓此事?”
自然,是左家当年的参与之人同其所说。
“左家如今的情形,您也知晓。所有兴衰荣辱,皆系于在下一人之身。可前些时日的那出闹剧,想来伯爷也有所耳闻。您见惯了阴诡算计,应当也知晓,此事中在下到底有多无辜。这是因着在下挡了旁人的前程,所以被人算计了!就像伯爷辛苦走到高位,结果不也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一朝苦心孤诣皆成泡影!
一人抵挡这些算计,总是有力有不逮之处。可若是崔左两家再度携手……伯爷,大公子如今应当已经到了阙州吧。
哎,可惜了,好好的状元郎,为何如此想不开。他不光辜负了自己十年寒窗苦读,更辜负了伯爷您对他的悉心栽培。伯爷乃是情深义重之人,因着与夫人感情甚笃,这么多年身边并未多少姬妾,以致膝下子嗣单薄。便是如今小公子降生,等到他接管伯爵府,总得十多年的光阴。在这段时间里,伯爷难道不需要一位足够得力的女婿,来为伯爵府解决那些不长眼的麻烦吗?”
就比如,当初崔珺从自己的大哥和侄子手中算计来了这个成阳伯的位子。
如今,他的长子回了祖地,且落发修行,眼瞧着是不会回来承袭爵位了。
难道,他甘心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再成全了崔家三房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