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桌前,拔下发间玉簪,抚过簪头精致的菡萏。
谢宴西对这支玉簪格外在意,也格外了解。
她叫绿罗进来:“去查查这簪子是谁送的,还有七年前谢宴西满城找的女子是谁……我们的人若不好动作,就请长姐帮忙查。”
绿罗疑惑:“这玉簪……时隔许久,怕是不好查了。”
“先查吧。”陆菀菀把玩着玉簪,“虽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是。”
房间里翠芳的血不知道被谁打扫干净,人也没影了,陆菀菀想,谢宴西明显知道她的目的,离间计使不通了。
她瞥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隔壁,翻了个白眼上床睡觉。
翌日。
孟婉又是浑身酸痛的起身。
“昨夜我还没说驸马下崽的事,大公主就答应护我,还叫我以后常去找她。”她娇柔开口。
“那当然,她不会不给我面子。”宋临一笑,“昨日没见到谢宴西,我便去结交了礼部闵尚书的长子,等回京他会为我引荐贵人,入朝后便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他有闵尚书要命的把柄。
“临哥哥好厉害啊。”孟婉眼睛微亮,又蹙眉揉起手腕,“我手又痒了,从戴了这镯子后就好痒。”
昨夜宋临握着手镯给她温养过许久,他的手同样有点痒:“皇后赏了大公主一对血玉镯,叫她拿给你赔罪。”
“临哥哥总为我着想。”
孟婉靠进他怀里,衣襟蹭动间露出肩头的青紫痕迹。
“临哥哥,我们已经……”她羞红了脸,“是不是该成婚了?”
“等一个月后我考完殿试,我爹娘也该到京了,到时我们就成婚。”宋临一笑,“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孟婉眼睛亮了起来。
她憧憬着以后的风光日子,对宋临的亲吻半推半就,屋里再度暧昧起来。
“陆菀菀两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我都给婉婉……”宋临低声呢喃着。
孟婉脸颊红晕渐起。
正在两人意乱情迷时,身体却忽然失重。
“砰——”
“啊——”
宋临倒在一堆木头与床帐之间,脸色铁青。
重生以后,最令他睡得满意的黄花梨木床——塌了!
“怎么回事!”
门忽然被踹开——是听到声音有些担心的小沙弥们。
“啊……快滚啊!”孟婉手忙脚乱地拉起半露的衣襟,脸色又红又白。
宋临也忙挡住她。
小沙弥们捂着眼睛,连连道歉离开。
“临哥哥……”孟婉这回是真哭了,“我的名声……要毁了!”
“没事。”宋临咬牙抱着她,“你我本就要成亲,谁敢乱说,我拔了他的舌头!还有静安寺……待会儿再算账!”
孟婉哭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用起简陋的早膳。
宋临想起什么,道:“欠陆菀菀的那三千两银子,先叫大公主拿。”
“好。”
“再多要三千两,我们的衣食住行都要钱。”宋临皱眉喝了口涩味浓重的茶。
他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过苦日子的。
前世被养得刁钻的舌头和身体,也受不了如今的磋磨。
“走,我们去要说法!”
这会儿斋院里的人不少,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往来十分气派。
孟婉看着他们,有好几瞬都忘了眨眼。
但她并不艳羡了,因为现在她有大公主做靠山,还有谢宴西保驾护航,以后是状元夫人,这些人只会来奉承讨好她。
而陆菀菀……她的侄女、好友、亲人、权势,她都会一点点抢过来。
她会从陆家义女,变成陆家唯一的女儿!
“这不是二殿下的院子么?”一个年轻公子惊讶地看着出来的两人,“二位竟能住在这里?”
听到二皇子,孟婉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