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道:“临哥哥才华满腹,便是皇子殿下也是十分礼待的。”
年轻公子真当是二皇子的座上宾,忙拱手见礼:“在下蒋焕,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兄台莫见怪。”
宋临微微点头,连同辈礼都没行。
一个六品户部郎中,三个月后他的官位就能高过他,对于下属,他坦然受了礼。
但这一幕落在四周的人眼里,便变了味道。
“二皇子的门客竟这般嚣张,敢叫官身行礼而不避。”永安侯府四姑娘当即道,“来日定要参他一本!”
宋临并未听到她的话,或者说即使听到也不会在意。
他正含笑听孟婉说着话:“二姐姐除了大公主外,还有个好友是文安县主,她比大公主还维护二姐姐,还曾以命相救,若她知道二姐姐被惩治……”
“她?”宋临嗤笑,“她一个不受宠的王府庶女,靠着大公主和陆菀菀才能立足京城、得太后青眼,若知道是大公主动手,她绝不敢为陆菀菀出头!”
孟婉眼神微闪:“听说县主出门游历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咱们县都听过她的善名,比大公主名声还要响亮呢……若能与她做好友就好了。”
这样风光在外,受人尊敬的女子,怎么能对陆菀菀那种恶毒的人那么好。
宋临却皱起眉:“别与她来往。”
孟婉正想问什么,忽然脸色变得扭曲:“好疼——”
她捂着手腕惨叫倒地,金丝镯深深嵌进腕间皮肉里,如活物般蠕动着。
四周贵女们惊呼道:“天,她手腕发黑了!”
“婉婉!”
宋临慌乱地想去摘镯子,可他刚碰到就惨叫一声。
“啊——”
他神情痛苦,脸色都扭曲起来,而他的手覆盖孟婉手镯的地方,迅速发肿变黑。
孟婉疼得几乎快打滚,手腕变得乌黑,还隐隐有了蔓延整条手臂溃烂之势。
幸好太医就在附近,连忙赶来了。
“这是北齐国的‘红颜碎’,一旦散发,触肤即烂啊……快离远点!”
宋临一惊,下意识推开孟婉。
可看到后者疼得面无血色,他又心疼:“大公主……她明明最软弱,怎敢将毒掺在镯子里!”
“住口!”永安侯府四姑娘皱眉,“大公主温柔善良,岂会暗害于人?你真是死性不改,张狂又愚蠢!”
永安侯世子也嬉笑道:“听说这两人还白日宣淫……不要脸呐!”
众人都面露鄙夷。
“大公主一定是被人蛊惑的……好疼!”孟婉满脸是泪,“临哥哥救我——”
宋临顾不得大公主,连忙吩咐太医:“快为我和婉婉解毒!若我们不能痊愈,我要你陪葬!”
太医皱了皱眉,但还是道:“先将她移去房间。”
宋临叫小沙弥送孟婉离开,转而恶狠狠看向陆菀菀:“陆菀菀!你嫉妒婉婉得我欢心,就撺掇大公主毒害她,真是毒妇!你害了婉婉,更害了我!你知道手对我有多重要——”
“啪——”
陆菀菀一巴掌扇得他连转三圈倒地,嘴角流血,还掉了一颗牙。
“再敢坏我名声,一巴掌把你嵌墙上做壁画!”
宋临被打得头晕目眩,手也还伤着,只能不甘地先去找太医。
“什么人呐,先诬陷大公主,又诋毁菀菀,真差劲!”永安侯府四姑娘嘀咕着。
围观的人也深以为然。
“大公主的人品满京有目共睹,她与文安县主并称活菩萨,谁害人她都不会害人,陆二姑娘喜欢宋临就更无从说起了。”
“这人真是无耻!”
陆菀菀摸着自己光滑平整的左脸,深深看了孟婉的手一眼。
只是毁了一双手而已……还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