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
她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厉赫铖又问道:“想出去干什么呢?”
晚棠没有回答。
他似乎也不期待她的答案,像是在喃喃自语道:“这里不好吗?外面总是有那么多讨厌的人,那么多不顺眼的事。这里就只有你和我,我们永远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晚棠却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还没见过你的报道信吧,”厉赫铖话锋一转,语气轻快了些,“我帮你取回来了,下个月三号就要报道了,那天一定很热闹。”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逾期未报到者,会被取消入学资格的,你可不能迟到。”
他说话的腔调,像以往无数次与她闲聊家常一般,亲和又温柔,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不堪。
晚棠猛地睁开眼,因久处黑暗而有些畏光的眸子努力聚焦在他脸上,里面闪过难以置信的光亮:“你你愿意让我出去让我去上学吗?”
厉赫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当然。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段时间,反省得怎么样了?”
晚棠想了想,犹豫地开口:“我不该不该和隔壁那位先生说话。”
厉赫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还有呢?”
晚棠努力回忆自己可能“触怒”他的地方:“不该送他饼干。”
“嗯,继续。”
晚棠的呼吸有些乱了,她还能有什么错?她被囚禁在这里,像个物件一样任他摆布,她还能犯什么错?
她搜索枯肠,几乎是带着哭腔:“我刚才不该伤害你。”
厉赫铖轻笑一声,似乎对这些回答并不满意:“需要给我给你提示吗?”
晚棠被逼得没办法,脑子里一片空白,破罐子破摔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喜欢你对我发脾气,那是情趣。”厉赫铖打断她,语气暧昧不明。
他等了等,见晚棠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你不该伤害你自己,明白了吗?”
晚棠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厉赫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他离开的时候,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晚棠低低的啜泣声,男人脚步一顿,还是将门关上了。
光明对于晚棠来说十分珍贵,渐渐地,她也会对厉赫铖的到来产生期待,可身体却本能的抗拒着这个男人。
再一次,他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晚棠拽住了他的手腕。
刚才在浴室里,他将她架在洗手台上仔仔细细吻了一遍,此时心情极好,厉赫铖回头瞥了眼肩头还泛着粉红的女人问道:“想清楚了?”
晚棠垂着眼眸,声音沙哑:“对不起。”
厉赫铖坐在了床边,静静看着她。
晚棠眨了眨眼睛,一滴泪珠猝不及防滚落下来:“对不起,我不应该伤害自己,我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