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是这般结果,这让他如何能不怒?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天机阁的人,为了夺宝,暗害了南宫家的子弟!
面对这近乎撕破脸的质问,玄机子却是面色如常。
“南宫道友,节哀。遗迹之内,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干预。或许,令孙是有大气运傍身之人。”
“好一个大气运!”南宫晚照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的气运,能让我南宫家,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嘿嘿嘿……”
一阵如同夜枭般的笑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紧张的对峙。
那靠在岩石旁的醉丐,又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笑道:“大宗门就是麻烦,进去几个,死了几个,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像我们这些叫花子,烂命一条,死在哪里,都没人收尸,倒也省心。”
他这话,看似自嘲,却像是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在场所有大势力修士的心头。
镇州将军府的统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醉丐,这里,似乎没有你说话的份。”
“啧啧,好大的官威。”醉丐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怎么?这天元大陆,难道是你镇州将军府的一言堂?这雪山是你家的?还是说,这上古遗迹里的宝贝,已经提前刻上了你镇州大将军府的名字?”
“你找死!”
那统帅眼中煞气一闪,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浪潮,向着醉丐席卷而去。
然而,醉丐身前三尺之地,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任那威压如何冲击,他自巍然不动,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又喝了一口酒。
“想动手?可以啊。”醉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叫花子烂命一条,临死前,拉上一个穿金戴玉的垫背,怎么算,都是赚的。”
那统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元婴修士,每一个都是宗门的定海神针,谁也不敢轻易开启战端。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若是被一个疯子缠上,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哼!”
他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收回了威压。
“诸位,稍安勿躁。”
一直沉默的玄机子,终于再次开口。
“遗迹尚未开启,我等在此争论,毫无意义。”他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当务之急,是等里面的人出来。至于这遗迹中的机缘归属……自古以来,宝物,能者居之。”
“说得好!”南宫晚照冷笑一声,“我只要杀我南宫子弟的凶手。至于其他的,谁敢动我家少主一根汗毛,我南宫世家,便与他,不死不休!”
他话音未落,一股同样浩瀚的元婴威压,冲天而起,搅得漫天风雪,为之一滞。
四位元婴大能,四股恐怖绝伦的气息,在这小小的山谷之内,互相碰撞,互相试探。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天空中的落雪,都在距离地面数十丈的地方,被无形的气场,碾成了齑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山谷中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危险,仿佛一捆被压紧到了极致的炸药,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便会轰然引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山谷正中心的那片空间,突然,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