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了几步,又说
“你们以为,按部就班地守着,就能安然无恙吗?就能在这夺嫡之争中胜出吗?就能挽救这风雨飘摇的大乾吗?”
“不!”
“若始终平平无奇,畏首畏尾,不仅夺不了嫡,最终连这大乾江山,也要断送在我们手中!”
“本王在青州已经赌赢过一次,这一次,本王照样能赢!”
自从踏上这条以狠辣和冒险铺就的道路后,李贞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痛恨过去的自己太温和,太舒适,才被世家羞辱,成了京城的笑柄!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有一股疯狂念头——
跟过去的自己反着做!
过去的自己太温和,那现在就要变残忍!
过去的自己太舒适,那现在就要不停地折腾!
过去的自己不敢冒险,那现在就要始终冒险……
种种念头飘过之后,
他又平静地说:“你们这几天就拟定一个作战方略,到了之后,立刻实行!”
啊?
众人见他变得如此凌厉,再也不敢多言。
“是!殿下!”
三人只能躬身领命。
……
安王府,犹如坟墓。
李恪端坐于书案后,神情淡漠。心腹太监金寿侍立一旁,亦是眼观鼻,鼻观心。
格桑则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用特殊蜡封的密信。
“钦胜大人说,日夜恭候殿下回音。”
哦?
李恪不禁奇怪——
自从结交钦胜以来,几乎每天都有密信,却从没有口信。这次除了密信,竟然还有口信?看来事情不简单
一念至此,
他忽然有个念头——
一定跟战事有关!
口信语气那么意味深长,一定是重大布局?
哼!
他低哼一声,指尖轻轻一捻,蜡封无声裂开。
信上的字迹娟秀,内容却如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诱惑。
“朔州与河州相去不远……”
“河州为湟州之拱卫……”
“齐利王子欲出奇兵,袭扰河州侧翼……”
“殿下若能……策应一二……”
信中隐晦地提出,只要李恪在朔州防线上稍作“疏忽”,让齐利的精锐通过,绕道攻河州。
那么,事成之后,西番国主与北胡叶护可汗,将共同支持李恪。
不仅会将“收复”河州的泼天功劳送给李恪,更会与他私下订立和约。因为对方想要的仅仅是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