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头戏登场。
皇后适时地对惠帝说:“陛下,既然办的是赏花宴,今年不如攀附风雅一回,来些新花样吧。”
惠帝来了兴致,“哦?皇后有何想法?”
皇后提议道:“便予此园中所有未婚嫁的适龄儿女们一花枝,让他们交予自己心慕之人。”
“哀家倒是觉得,皇后这巧思不错。即便是没有心仪之人的,也可赠予亲友长辈。”太后点了点头。
惠帝思索片刻,点头,“朕允了。”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暗地里给慕湖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花枝赠与白翩飞。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求惠帝赐婚了。
“一炷香后,便来瞧瞧结果吧。”太后说道。
在场的适龄男女,只要没有婚契,都得了一花枝。
众人便来来往往开始走动,纷纷将花枝赠予心仪之人。
自然也不乏借花献佛的,把花枝给了长辈或亲友,亦或者是渴望结交之人。
还有些胆大的姑娘,手持花枝朝着慕湖舟和慕载物走去。
元韫浓面前堆了不少花枝,有男有女。
慕湖舟目标明确,径直掠过了白翩飞,略过了要递来花枝的贵女,朝着元韫浓走去。
皇后在那时候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
她昨日千叮咛万嘱咐,让慕湖舟把花枝递给白翩飞,再次苦口婆心地向慕湖舟阐述白家的势力与支持对夺储之路而言有多么多么重要。
她甚至到最后都让步,说只要正妃是白翩飞,就算慕湖舟想要元韫浓做侧妃,婚后怎么偏宠元韫浓都无所谓。
但是偏偏到了今日,慕湖舟照旧不听她的。
慕湖舟朝着自己走过来,元韫浓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她眼尖地瞥见慕载物在那里动作一顿,脚步转了方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慕载物在换方向之前,还跟吕世勋对视了一眼。
郑女幼在看到慕湖舟朝元韫浓走来的时候,就啧啧称叹了。
在看见慕载物也朝这里走来以后,脸上看戏的笑就僵住了。
而在看见沈川和慕水妃注意到慕载物的动向后,也朝这里走来时,就笑不出来了。
天哪,怎么每回都让她碰上这些事啊?元韫浓今天可是遭殃了。郑女幼悄悄拉了一把元韫浓的袖子。
元韫浓站在原地,表情莫测。
慕载物甚至在中途加快了脚步,以至于他和慕湖舟的花枝近乎同时递到了元韫浓面前。
吕世勋稍慢一步,而后慕水妃和沈川的花枝,也如同解围一般递到了元韫浓眼前。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元韫浓盯着眼前的花团锦簇,脑中飞速思考着,该怎么样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慕水妃和沈川的花枝是递来解围的,接了慕水妃的花,她还可以说是没有心仪之人,选了友人。
接了沈川,她也可以避开慕湖舟和慕载物的争端,还有惠帝的猜忌,太后和皇后的发难。
就顺势走上跟前世一样的路,遵从岐国公的期望,完成她重生时刚开始的希望。
只是不行,她如果不在慕湖舟和慕载物当中选,太后、惠帝和皇后就会说她目无尊卑,犯上作乱。
但她若是从慕湖舟和慕载物里面选了任何一个,那太后、惠帝和皇后就更有的说了。
哪里轮得到她来选?
这该死的慕载物和吕世勋,这两人必然是商量好了的,要来给她添堵添乱。
慕载物必然不想看见元氏彻底倒向慕湖舟,就来这一出。
跟他那狐朋狗友一起来报复她,找她麻烦是不是?
皇后早就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荒唐!简直是放肆!”
“皇后。”太后不冷不裴令仪热地提醒。
但是她阴沉沉的目光,却看向了元韫浓。
惠帝反而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提起了兴趣,问:“既然朝荣那么受欢迎,这其中还有三个是朕的儿女。那你们几个便来说说,为何会将花枝递给朝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