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王猛冷硬的侧脸和那差役不善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走到巷子深处,周围几乎没了人迹。
王猛突然停下脚步,对那差役使了个眼色。
“头儿?”那差役有些不明所以。
王猛冷冷地瞥了一眼被拖在最后的洪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厮刚才冲撞县丞大人,还意图顽抗,我看他伤得不轻,怕是撑不到大牢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那差役,连其他几个被捆着的泼皮都吓得浑身一抖。
他们再傻也听明白了王猛的言外之意。
那差役也是个机灵的,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头儿说的是!这家伙刚才还想偷袭我们来着,下手没轻没重,怕是自己受了内伤!”
洪晖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呜呜”地拼命摇头,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绳索勒进皮肉,留下深深的红痕。
“还敢动!”王猛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洪晖的肚子上。
“噗!”洪晖被堵着嘴,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如同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把他拖到那边去!”王猛指了指巷子更深处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
差役狞笑着,拽着洪晖的绳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角落里拖。
洪晖的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其他几个泼皮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低着头,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王猛回头,看向他们,眼神冰冷:“你们几个,老实待着!谁要是敢乱说一个字,下场比他惨!”
泼皮们顿时将嘴闭上,连连点头。
角落里,那差役将洪晖丢在地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洪晖被捆着手脚,堵着嘴,根本无法反抗,也无法呼救,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王猛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阴森。
那差役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看向王猛。
王猛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洪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片刻后,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无波:“嗯,伤势过重,死了。”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个泼皮粗重的呼吸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王猛看向那差役:“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手尾,就说他畏罪,半路激烈反抗,伤重不治。”
“是!头儿放心!”差役连忙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后怕。
王猛不再看洪晖的尸体,转身对那几个吓傻了的泼皮道:“带上他们,回县衙!”
他率先走出了黑暗的角落,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剩下的泼皮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差役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跟上,再不敢回头看那角落里逐渐冰冷的尸体一眼。
巷口的风吹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快便消散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