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是我的右手,怎么来了呀?”
刘宏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鎏金护甲划过紫檀木桌,发出刺耳的声响。
等李守中绕过屏风,便见刘宏斜倚在镶嵌东珠的软榻上,
“不是说王素的事你能办妥?怎么,反倒让你睡不着觉了?”
李守中立刻躬身行礼,蟒袍下摆铺陈在地:
“九千岁明察!王师仞的人头确实落地了,但这事儿透着蹊跷。锦衣卫那帮人手脚太快,连咱家安插的眼线都没来得及插手。”
他抬眼偷瞄刘宏的神色,见对方把玩着玉扳指,又压低声音道,
“还有皇城司千户霍霆,最近在城西置办产业,养了不少江湖人,奴才怕他”
“怕他干个球?”
“一条养不熟的狗罢了。倒是你,往日的威风呢?”
他随手抓起案头的翡翠鼻烟壶,开盖嗅了嗅,
“听说你去见咱家,摆的排场比内阁首辅还大?”
李守中额间瞬间沁出冷汗,重重叩首道:
“奴才不敢僭越!实在是事态紧急,生怕误了九千岁的大事!”
他声音发颤,
“寿宴将至,京城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奴才想着,得让那些宵小知道,谁才是这紫禁城真正的主人!”
刘宏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个真正的主人!”
“既然你这么上心,那便把京城防务再查一遍。霍霆不是爱养杀手?正好让诏狱的刽子手练练手。”
“遵九千岁令!”
李守中松了口气,却听刘宏又慢悠悠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王家那笔银子,你没多拿吧?”
空气瞬间凝固,
“九千岁明鉴除了他自己送上门的,他王家的财产都被锦衣卫的那几个狗东西全部都是挖走了,md,连一棵树都没剩下!”
“我当然也愿将半数奉上……”
“行了。”
刘宏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我之间,谈什么奉不奉的?”
他起身走到李守中跟前,指尖挑起对方下巴,
“记住,你是咱家的右手,可别抢了咱家的风头。”
刘宏踱步到窗边,他望着外头沉沉夜色,忽然轻笑一声。
“三日后便是本督大寿,李公公,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李守中浑身一颤,额间的冷汗顺着皱纹滑进衣领:
“九千岁的寿宴,是我朝盛世之景,满朝文武都盼着”
“少给我废话!”
“本督要的不是虚头巴脑的场面话!”
他逼近李守中,三角眼里翻涌着猩红的暴戾,
“当年晚唐仇士良,杀二王、一妃、四宰相,权倾天下!如今咱们手里握着东厂、锦衣卫,还有戍卫京城的御林军,为何不能重现那般风光?”
李守中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青砖地上:
“九千岁高瞻远瞩!只要咱们定然可以达到这一步!”
“皇帝太调皮了。”
刘宏突然打断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玺,
“昨日早朝虽然说唯唯诺诺,但还是当着满朝文武驳了本督的面子。你说,这龙椅上坐着个不听话的玩意儿,看着多碍眼?”
空气瞬间凝固,李守中感觉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蟒袍。
他偷瞄刘宏阴沉的脸色,颤声道:
“九千岁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