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不过这听起来更像是如释重负的长叹，而不是真正的恼怒。

“听着，”她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我们都想要同一样东西——结束这个该死的诅咒。如果这意味着要合作，那么……好吧。”她停顿了一下，好像这些话是从她嘴里硬挤出来的。

“但如果你再像刚才那样，用玄鉴把自己累垮，我就亲自把你扔进最近的深渊里。”

他轻笑起来，庆幸至少目前这层坚冰似乎稍微融化了一些。

“谨记在心。没有适当的风险评估和签署的免责声明，不再搞即兴的光影秀了。”他稍微严肃了一些。

“不过说真的，玄鉴……它很消耗我的精力。把我榨干了。”

她点了点头，目光若有所思。

“我们得想办法减轻这种消耗。黑暗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

“而我的俏皮话越来越没水准了。”他打趣道，换来她又一次挑眉。

不过她嘴角隐约露出一丝微笑，平时冷漠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光芒。

有进展！

“那么，”他继续试探着，“你有什么故事吗？除了是修仙界有名的冷美人之外。”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双关语的意思——但他觉得来点轻松的话题或许能打破他们之间剩下的隔阂。

她看着他，表情难以捉摸。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接着，她叹了口气。

“这么说吧，我和深渊……有段过往。”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比她平时的冷漠更让他感到寒意。

“一段我打算了结的过往。”

他点了点头，感觉到她话语背后的沉重。

“那你那神奇的倒转时间的眼睛技能呢？那可不是修仙界常见的本事。”

一丝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如此短暂，他差点就错过了，那神情从她脸上掠过。

“这是个……诅咒。”她几乎是耳语般地说道。

“也是一种恩赐。”

他端详着她，平时的轻浮换成了真正的好奇。“再跟我多说一些。”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东方，那里一线灰色开始染上地平线。

“现在不行。”她低声说道。

“但……也许以后吧。”

“以后。”他重复道，一种奇怪的期待感在他胸口涌起。

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一种微妙的转变。

还不是信任，至少现在还不是，但有了……某种希望。

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将天空染成了灰色和玫瑰色。

黑暗正在退去，至少暂时是这样。

“那么，”他转向她，真诚的笑容终于冲破了他的伪装，说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类似希望的光芒。

“向西。”她说道，现在她的声音更坚定了，更决绝了。

“朝着传闻中的……”

她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成了在黎明中低语的秘密。

向西。

朝着传闻中的……什么？

这个谜团悬在空气中，浓厚而诱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