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多一个大姑奶奶,这样的日子,谁能过得下去啊!
若不是孩子们还小,谨荣还未成亲,也没有请封到世子之位,我这心里挂着他们。
不然早就跟着侯爷一块去了!”
李筱雅声泪俱下,“大姑奶奶说是回来悼念侯爷,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老夫人随二弟走了后,他们一家也跟着没了影子。
她要真有诚意,跟她吴家人在侯府外跪了那么两个时辰。
我会忍心吗?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又怎么会真的把他们拦在侯府外。”
她擦干净眼泪,“各位爷奶叔婶,您们说,您们告诉我,我这侯夫人到底应该怎么做?”
众爷奶叔婶脸臊得慌,有几个张了张嘴,屁都没有放出一个。
还是那两个脸皮薄的婶子。
“唉,都难啊!侯夫人,真是为难你了!无论如何,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侯府还需要你!”
安庆侯府再落魄,却也是他们这些旁支仰望的存在。多少还是能让他们沾到光的。
今天他们被老夫人请来,也是碍着往日的情分,也以为这安庆侯府是老夫人当家做主。
哪知道来了,才明白被坑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估量的人,若李氏是个软弱好拿捏的,就跟着老夫人一块谴责几句,于他们而言,只是费点口水的事情。
现在这么一看,侯夫人软归软,办事还是有章程的。
又听她这样一通哭诉,是非对错,他们也辨得明白。
哪里还说得出谴责的话,说重一些,都是在为难这年轻的寡妇。
再说老夫人这个人,都是差不多同辈过来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在座的婶子们也都领教过。
只是年纪大了,不同她计较,又因为她有个当侯爷的儿子,后来许多年也就相安无事的处着。
“是啊!人已经去了,往前看才是最要紧的。”
有人劝了劝。
“你们,我喊你们来,可不是替她做主的。”老夫人没想到,李筱雅的嘴越来越会说了。
她都没说几句话,就被这李氏堵得半天都开不了口。
旁边的鲁氏也是个废物,帮不到一点忙。
在家时候出谋划策,到了这里,屁都放不出一个。
“老夫人,”李筱雅提大音量,“老夫人一把年纪,需要大家做什么主?还能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倒是有人需要老夫人做主,老夫人却不闻不问。”李筱雅又哽咽起来。
“各位爷奶叔婶,”她擦着眼角,“您们不知道,同样是老夫人的女儿,大姑奶奶就被老夫人捧在手心。
二姑奶奶在夫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老夫人却不管不顾。”
她故意朝外看去,引得大伙都随着目光看去。
“长云这会不在这,我也不怕自爆家丑。昨夜长云嫁的那个夫君黄少华,竟然在我侯府公然对长云施暴。
打得长云全身是伤,还威胁长云问娘家拿银子,还逼长云要三弟夫妇卖房子给银子他去赌、去嫖。
后来请大夫看了,长云胳膊断了,全身大小伤,新伤旧伤,三十一处。
可这黄少华,当初是老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长云嫁的。”
李筱雅重重叹了口气,“若是长云过得好,老夫人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长云过得这么凄惨,还跟老夫人求救过好多次,都被老夫人以嫁出去女,泼出去的水挡了回去。
完全是不理会长云的死活啊!”
“你放屁,我没有!”老夫人矢口否认。
李筱雅可不管她争辩得有多厉害,噤了声。
“李氏,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老夫人气得站起身,伸出手就朝李筱雅的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