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伸手想抓住裴枝桠飘飞的发丝,却被齐郁礼反手扣住手腕。
“放开!”
孟砚之眼底泛起血丝,“你以为自己就干净?当年她父亲的公司破产,是不是你……”
话音未落,裴枝桠突然抬手扇在他脸上,清脆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够了!”
裴枝桠弯腰捡起被踩进泥里的信封,信纸边缘沾着暗红污渍,“你们把爱情当成商战筹码,用谎言堆砌的深情,比推我那个人的阴谋更令人作呕。”
齐郁礼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颈后的蝴蝶骨。
“枝桠,跟我进去。”
齐郁礼试图揽住她的腰,却被她侧身躲开。
裴枝桠将信封撕碎,纸片像雪片般落在孟砚之肩头:“明天开始,我想静静,孩子暂时先归你抚养。”
“不行!”
齐郁礼抓住她的手腕,金属袖扣硌得她生疼,“爷爷说过。”
他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他说你太心软,以后让我护你一世周全,现在你要我食言吗?”
孟砚之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护她?”
“你让她受尽委屈,这些也是保护?”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这道疤,是我替她挡下齐家杀手的纪念。”
裴枝桠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疯狂撞击着大脑。
她想起父母葬礼上……
“都别说了。”她捂住耳朵后退,后腰撞上花坛边缘。
玫瑰刺勾住裙摆,暗红汁液渗进雪纺布料,像极了车祸那天的血迹。
齐郁礼和孟砚之同时伸手,却在即将触到她的瞬间僵住。
远处传来警笛声,陆淮匆匆跑来:“郁哥,史家余孽在公司闹事,还放出了……”
他瞥见裴枝桠苍白的脸色,突然噤声。
齐郁礼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屏幕上跳出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是裴父坠楼前和齐郁礼的通话录音。
“你果然……”孟砚之瞳孔骤缩,“当年裴伯父的死,和你们家有关?”
裴枝桠感觉世界天旋地转,齐郁礼慌乱地想关掉手机,却被她抢先夺过。
录音里父亲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齐老爷,放过小桠吧,她不该卷进我们的恩怨……”电流声后,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不是这样!”齐郁礼抓住她的肩膀,“爷爷当时是想救他!是史家买通了保安,我……”
“住口!”裴枝桠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
孟砚之想去扶她,却被她抬手阻止:“别碰我。”
她望着两个男人,眼神陌生得像淬了毒的冰,“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两个人再无瓜葛。”
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幕,裴枝桠转身跑进夜色,高跟鞋踩碎水洼里的倒影。
齐郁礼想追,却被孟砚之拦住:“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