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些老学究的说法,这组织存在年头相当久远了,势力盘根错节,非常神秘。曼陀罗宗,很可能只是他们在大炎国发展的一个分支机构,用来探路的。”
好家伙,搞了半天,还是个跨国组织?
钱小六心里嘀咕。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那这些文件呢?都记了些啥?”
“这上面记录的是他们这些年在大炎境内渗透发展的一些情况,比如安插了哪些人手,控制了哪些秘密据点……”
王虎翻开另一份保存相对完好的绢布文件,上面的字迹是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书写的,看着瘆人,“还有,他们似乎一直在费尽心机地寻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找啥?”
钱小六顿时来了精神。
王虎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了。
“圣物。”
“文件里头,翻来覆去就提到这两个字,‘圣物’。说这玩意儿关系到他们那个西域老巢组织的生死存亡,甚至能……拥有巨大的力量,改变世间格局什么的……听着就挺玄乎的。”
钱小六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圣物?
毁灭与新生,改变世间格局……
这帮人的目标不小啊?
他用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这事儿,先给我捂严实了,别到处瞎嚷嚷,继续给我往深里挖!”
“把所有关于这个西域组织和那个所谓‘圣物’的蛛丝马迹,一根毛都不能放过,全都给我捋清楚了!”
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感觉脑仁有点疼。
“刚把家里这点破事儿平了,又冒出来个境外的?这日子还有完没完了?”
“行了,这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解决眼皮子底下的麻烦。”
他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大皇子那些个贼心不死的余孽,还有那些藏在京城犄角旮旯里的曼陀罗宗漏网之鱼,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王虎立刻站直身体,恢复了干练的模样,语速飞快地汇报。
“回禀头儿!按照您的指示,咱们已经联合了禁军和京兆府衙门,正在全城范围内进行拉网式清剿!”
“抓是抓了一大批大皇子的死党和曼陀罗宗的潜伏人员,审也审了不少。但还有些是硬骨头,嘴巴严得很,上了不少手段,死活就是撬不开。”
钱小六听到这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嘴硬?呵,小事一桩。咱家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的是对付硬骨头的法子。”
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走,带路,去诏狱。咱家亲自去会会这些硬骨头,让他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科技与狠活’!”
诏狱深处。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滑腻的青苔。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铁锈味、霉味,还有一种绝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一个穿着肮脏囚服的中年文士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刑架上,浑身布满伤痕,血迹斑斑,但眼神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和傲气,死死地瞪着那个施施然走进来的年轻太监。
“呸!阉狗!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刘柏口中得到半个字!”
文士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落在钱小六官靴前几寸的地方。
钱小六嫌恶地皱了皱眉,迅速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污渍。
他绕着文士走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打量和嘲讽。
“哟呵,骨头还真挺硬。都这时候了,还搁这儿摆文人风骨呢?”
“听说你就是大皇子身边那个重要的幕僚?叫刘柏是吧?读书人?”
刘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屑理会。
钱小六也不着恼,反而笑眯眯地凑到他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和血腥味。
“刘先生,你说你跟着那个大皇子瞎折腾,出谋划策,摇旗呐喊,到底图个啥呢?”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