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夏侯衡,说道:“曹风公子不想为难自家兄弟。他特意嘱咐我,如果你们主动来投靠,就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如果你们不提这事,我就直接离开。”
夏侯霸兴奋道:“风哥果然算无遗策。也如我所说,比咱爹有人情味儿。”
夏侯衡接过信,心里直打鼓。
他最怕曹风要他们兄弟俩偷开城门,好让他的部队杀入城池。
要是他们兄弟投敌,夏侯渊最多就是发顿火。
可要是因为他们偷开城门导致战败,以夏侯渊那刚烈的性子,怕是要羞愧得拔剑自刎。
夏侯衡拆信时,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待看清内容,他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曹风只是想他们兄弟了,特意邀他们今夜去帐中喝酒。
……
夏侯渊在屋内里来回踱着步,越想越后悔。那二十军棍打在霸儿身上,还不是疼在自己心里?
他重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不下作为父亲的牵挂,硬着头皮去看儿子的伤势。
可到了夏侯霸的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哪还有人影?
夏侯渊眉头一皱,转身就往夏侯衡住处赶去。结果同样扑了个空。这深更半夜的,兄弟俩能跑哪儿去呢?
正说着,曹真突然急匆匆跑来,连礼数都顾不上:“将军!西门守军来报……”
夏侯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报什么?快说!敌军攻城了?”
曹真低着头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是两位公子……他们擅自出城去了……&34;
夏侯渊勃然大怒:“西城守军为何不拦?!”
曹真无奈道:“少将军那暴脾气,守城的弟兄们哪敢硬拦!”
夏侯渊脸色阴晴不定,突然狠狠一跺脚:“这两个混账东西,定是投奔曹风去了!&34; 可此时他再想追回,早已来不及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杜袭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将军,可算找到您了!出大事了!长安来的运粮队半道被劫了!曹风还派了支兵马,正往咱们和长安之间的要道扎营,这是要断咱们的粮道啊!
张既将军急信,请您速速发兵。他那边也已从长安出兵,就等着和您来个前后夹击!”
“好大的胆子,敢孤军断粮!”夏侯渊连忙令人为他上甲。若是被曹风断了粮道,这仗就不用打了。
更令他心惊的是曹风用兵之快。他原计划明日派兵驻守粮道,没想到对方竟抢先一步。
而且这支截粮孤军部队,就不怕被两面夹击吗?
夏侯渊来不及多想,亲率三万人马火速出城,留下曹真镇守城池。
大军行至半途,忽听一声锣鼓声,四周骤然亮起大片火把。
只见一员大将横枪立马,寒声道:“高顺奉曹风公子之令,在此恭候夏侯将军多时了!”
“谁?高顺?!”夏侯渊闻言心中大惊。此人不是早在白门楼就被斩首了吗?而且高顺被砍下的头颅,他都亲眼看见了。
夏侯渊急勒马缰,借着火光仔细辨认,那冷峻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分明就是当年的陷阵营统帅高顺!
“活见鬼了!”夏侯渊握刀的手沁出冷汗,背脊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