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见夏侯渊一脸震惊,冷哼一声:“怎么?夏侯将军,这才多久就把我给忘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厉声道:“弟兄们,帮夏侯将军好好回忆回忆!”
高顺话音刚落,四周骤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冲锋陷阵,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夏侯渊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曹风敢派一支部队孤军深入,劫他粮道,原来是高顺的陷阵营!
若是这支部队,倒也不奇怪了。
陷阵营兵甲精良,士卒皆悍不畏死,在战场素有“攻必克,战必胜”的威名。其统帅高顺治军如铁,尤擅打硬仗。高顺不仅有帅才,自身武艺也不弱,同时也是一位猛将。
当年高顺仅凭八百陷阵勇士,就杀得刘备溃不成军,更让夏侯惇损兵折将,连眼睛都丢了一只。
夏侯渊借着火光,环视四周。没想到如今这支精锐已扩充至三千之众,且装备看起来也远胜从前,战力肯定是增强了许多!
夏侯渊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面对强敌也没有畏惧。他仗着自己手下有八千精锐骑兵,打算直接和陷阵营硬碰硬,杀出一条通往长安的血路。
可没想到两军刚一交手,骑兵队形就被陷阵营冲得七零八落。他忽略一点,陷阵营是少数能正面压制骑兵的步兵精锐。
骑兵队列一垮,夏侯渊剩下的两万步兵根本挡不住陷阵营的攻势。长安的去路由此已被截断,夏侯渊别无选择,只能带着残兵往槐里方向仓皇撤退。
高顺率军击溃了夏侯渊的部队后,并未继续追击溃逃的敌军,而是立即调转方向,朝着从长安赶来支援的张既部队发起进攻。
尽管连续作战,陷阵营的战斗力依然强悍。张既的部队转眼间溃不成军,就在他想要逃回长安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敌将休走!”
就在这一瞬间,张既的胸口被一杆长枪猛然刺穿。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发现追上来的正是高顺。
高顺反手抽出腰间凉刀,寒光一闪,张既的头颅应声而落。他一把抓起血淋淋的首级,高举过头顶,大吼道:“张既已死!降者不杀!”
高顺收拢降兵后,长枪一挥,厉声喝道:“全军急进!速与麴义将军会师,共破长安!”
……
夏侯渊带着残部不足万人,丢盔弃甲一路狂奔。眼看槐里城就在眼前,他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敌军没有切断他的后路。
正当他暗自侥幸的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一大片火把。火把摇曳的光线下,一堵黑沉沉的铁墙赫然矗立,散发着森冷杀气。
夏侯渊还未从陷阵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此刻又见前方铁墙般的敌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三千陷阵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本就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而此刻堵在他面前的,竟是一支全身重甲的铁骑大军!
对面黑压压的铁骑大军,不仅骑士全身重甲,就连战马也披挂着重型马铠。
作为曹军骑兵统帅的夏侯渊比谁都清楚,要做到这种程度有多困难。战马需要承受惊人的重量。只有羌族那些肩高体壮的西域骏马,才可能负担得起这样的重装冲锋。
还没等夏侯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徐晃高举手中开山斧,一声暴喝:
“铁浮屠,冲杀!”
这口号虽然没有陷阵营那么霸气十足、热血沸腾,可偏偏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五个字,让夏侯渊再也回不了槐里城。
两军交锋的瞬间,铁浮屠便展现出恐怖的杀伤力,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夏侯渊的兵马在这钢铁洪流面前,就像麦秆般被轻易碾碎。
夏侯渊见势不妙,当即拔马便走。身后传来阵阵惨叫,他心头都在颤抖。若再迟疑片刻,他与胯下战马恐怕就要葬身在这铁蹄之下了!
幸好重骑兵速度不及他的轻装快马,这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槐里城夏侯渊是回不去了,只能绕道前往长安。
到了长安城下,只见城墙上依然飘着‘曹’字大旗,只是样式和曹操的不同。帅旗之下,还立着一面‘高’姓的将旗。
一颗人头被高顺从城墙上抛了下来,夏侯渊借着火光定睛一看——正是张既的首级!
高顺站在长安城头,依旧是冷着脸,“夏侯渊,你中了我家仲德军师之计!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长安丢了!”夏侯渊浑身一震,险些栽下马来,幸好一旁的杜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夏侯渊一把抓住杜袭的手臂,悔恨交加道:“都怪我没听你的劝!如今长安丢了,槐里也回不去。要是曹真再有个闪失,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丞相!”
杜袭沉着地指向东方:“将军,我们可绕道长安东郊,进入潼关。潼关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令洛阳董昭火速发兵来援,再伺机反攻!”
夏侯渊环视身后仅存的百余残骑,他握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所有不甘心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同时,他心中也在猜疑,程昱什么时候成了曹风的军师了?这应该是对方的离间之计吧?
槐里城,城头。
曹真握剑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城下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正缓缓逼近城墙。
曹风的部队开始攻城了!
曹真原本以为曹风会选择在白天攻城,毕竟趁夜强攻并非明智之举。可曹风偏偏就这么出人意料,和他小时候一个样,这些年也没变过。
曹真从小在曹操府中长大,和曹丕混在一起。作为曹丕的铁杆心腹,他没少给曹风使绊子。现在城下大军压境,曹真心知肚明:要是城破被俘,曹风肯定砍了自己。
夏侯渊临走时给他留了两万守军,但第一次独当一面就要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他很紧张。
这时,敌军阵中那面攻城主将的大旗已逼近城下。
赫然是个“麴”字!
麴?!
“麴?”曹真皱起眉头,低声自语道,“我知道的麴姓大将只有麴义,但他早就被袁绍杀了。城下这人……又会是谁?”
城下。
麴义抬头望向槐里城的城墙,眼中满是不屑。几个时辰前,他才刚刚攻下长安。那里的城墙可比这里高大坚固得多。
麴义“锵”的一声拔出凉刀,振臂高呼:“先登死士,随我再下一城!”
“先登破城,死不旋踵!”
“斩将夺旗,先登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