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屎蜢爬的赌厅到处都是,不管跳到哪里,落地就是几个黄色的脚印。
我哋忙活了一个晚上,到最后还被大飞哥赏了几嘴巴子,叫我找谁说理去?”
应声的那个洪兴仔说完,忽然推搡了自己这个同伴一下。
“喂别说了,蒋先生来了!”
两人齐刷刷站稳,朝着由电梯口那边走来的蒋天生问了声好。
蒋天生只是摆摆手,随后快步走进了保龄球厅。
哐当——
随着一个保龄球被何耀宗投入球道,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最后那个球瓶。
“丢!又是补中!”
何耀宗不禁摇了摇头,转眼就看到蒋天生从外边走了进来。
“阿耀,兴致不错嘛!”
“蒋先生,要不要来两球?”
何耀宗解下手腕上的护腕,回应了蒋天生一声。
“算啦,我就没有心情。
方不方便去那边聊两句?”
蒋天生说罢,指了指球厅一侧的休息室。
二人来到休息室里头,招呼人把冷气开大,随后蒋天生率先开口了。
“今晚七点,你要去炮台饭店那边和水房赖谈合作的事情?”
“没错!”
何耀宗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接着说道。
“人夺我一粟,我毁人三斗!
反正濠江社团的秩序一向是靠打打杀杀来维系,该搞点劲爆的事情了。”
蒋天生思忖了片刻,旋即开口道。
“可是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号码帮现在明明式微,点解他们还要大张旗鼓来我们赌厅搞事?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两家港岛社团与水房联手,逼得他们在濠江最后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
“蒋先生,你说的这些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
我只知道有人要搞砸我们的生意,我就必须还以颜色!”
叹了口气,蒋天生沉声道。
“阿耀,我怕我们上了水房那边的套啊!
我总感觉,昨晚的事情是水房那边挑起来,水房要借着我们的手去彻底打垮号码帮。
一旦濠江没有了号码帮,濠江的叠码权就尽归水房所有,到时候我们再想去和水房讨价还价,只怕就难上加难了!”
何耀宗不禁嗤笑一声。
“蒋先生,没想到在濠江做笔生意,还要玩三足鼎立的戏码,怎么,三国演义啊?”
“话糙理不糙,我们手上没有叠码权,帮着水房赖打垮号码帮,短期内可能会得到水房那边的叠码生意扶持。
但长久看来,这是绝对的下下之策啊!”
“那蒋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放任濠江的社团继续在我们赌厅搞事?长期以往,只怕没有哪个客人再敢来威利厅玩了!”
这番话不禁叫蒋天生无言。
确实,港岛的社团要想在濠江立足,与当地社团开打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又是一番艰难的思索,蒋天生最后开口道。
“阿耀,要打可以,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帮着水房把号码帮打死!
今日与水房合作,保不齐明天我们就要和号码帮合作。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该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
何耀宗摇了摇头。
“蒋先生,勾心斗角什么的实在是太累。
我就钟意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去解决赌厅的危机。
不过请你放心,赌厅生意我也占了一半,我会慎重考虑怎么去做事的。”
面对何耀宗这番模棱两可的回答,蒋天生也只得再叹口气。
“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手的地方,尽管开口。
还是你那句话,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算濠江这边生意做不下去,我们也不能窝窝囊囊跑回港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