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怎么就死了呢!本叔啊本叔……”
聒噪刺耳的声音直接叫司徒浩南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水杉树上。
“雷耀扬,你看乌鸦这个扑街,整整一个早上了,本叔死了哭得比我们还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棺材里躺着的是他老爸呢!”
雷耀扬也跟着皱紧了眉头。
“也许他老爸死了,他哭得还没这么伤心!
这个扑街,三年前跑路去了荷兰,卷走社团这么多钱,骆驼都不讲他什么。
现在从荷兰回来了,正好赶上本叔遭难,空出那么多地盘,我都怀疑他趴在那里是不是在笑!”
“谁说不是呢!”
司徒浩南把视线从乌鸦的身上挪了回来,旋即狠狠地道。
“今天我收到本叔的死讯,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元朗这边,问龙头是不是该举社团之力,正式与和联胜宣战!
结果你猜龙头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我都有问过了,骆驼说天大的事情大不过送本叔入土为安!
等本叔操办完丧事,油尖区那边的地盘早被他划分给自己的心腹了!”
雷耀扬咬紧牙根,果然,不管操办什么丧事,瓜分家产,永远是第一要务。
东星本叔这一脉,和骆驼这一脉是颇有渊源的。
两家在一个社团共食,都是在元朗起的家。
但双方势力又势如水火,彼此忌惮。
当年东星初代龙头林三带着元老乡下仔打进九龙,还没站稳脚跟就病逝了。
在两个心腹之间,林三选择把龙头的位置传给了骆驼的老爸骆正武。
导致白头翁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却也顾全大局,没有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骆正武死了,白头翁本以为龙头的位置,总该轮到自己去做了。
没想到骆正武这么些年,在东星社一直为自己的儿子骆丙润铺桥搭路,死后更是直接把龙头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了防止自己死后白头翁逼宫,骆正武在位那几年,更是一直与洪兴社制造嫌隙,导致外有强敌,白头翁不得不忍气吞声,顾全大局,承认了骆丙润的龙头身份。
自此双方势力早已在暗中决裂,熬死了白头翁,骆驼这一脉此刻不知道有多开心。
吧嗒——
司徒浩南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随后把烟盒递到雷耀扬面前。
“烦得很!来一根?”
“不用!”
雷耀扬摆了摆手,旋即左顾右盼了一番,挨着司徒浩南坐近,压低声音道。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现在一定要逼着骆驼和他们打起来才行,绝不能给他瓜分地盘的机会!”
“你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
雷耀扬要紧牙关,开口道。
“和联胜杀死了本叔,我们也以东星的名义,打着为本叔报仇的招牌,去干掉和联胜的话事人!
反正吹鸡的陀地也在湾仔,我们动起手来方便!
这件事情不管成与不成,总归算是把东星和我们绑在一条船上,到时候骆驼不出手都不行!”
“你疯了!如果骆驼不管,那就是让我们去扛整个和联胜的火力!”
“他不管,就坐不稳这个龙头的位置!
本叔的家底可都在油尖区那边,你也不想看到骆驼的心腹把本叔的家产瓜分殆尽吧?”
捏紧手中的香烟,司徒浩南狠狠地吸了一口。
旋即开口道。
“你说的有道理,本叔不能白死,那就干了!”
……
湾仔,告士打道的一家餐馆里。
吹鸡刚刚吃完午餐,此时抹了抹嘴,朝守在身后的马仔问道。
“深水埗那边的花圈,有送过去没有?”
“送过去了,对了老顶,龙根让我带句话给您。
如果有空的话,他还是希望您以长辈的身份,去给官仔森上柱香。”
“我给他上个屌的香!这香是我能随便上的?”
吹鸡说着将手中的餐巾纸丢落,随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