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起王建国,两人快步从黑暗中撤退,却是没有走原路折返,而是后院的一处阳台上跳楼。
在前院一干人进屋查看情况时候,三人已经顺着围墙放落的绳索攀爬上去。
有一个机灵东星仔听到警报声时,刚好跑到后院这边查看情况。
冷不丁就在黑暗中,看到王建军一行人的身影从围墙上跳落外围的后山。
“喂!这里好像有人!”
“在哪?!”
有人收到风声,当即围了过来。
这个马仔指着足有两人多高的围墙,无不捶胸顿足。
“可恶,差一点点就逮到了,可惜让他们给跑了!!”
……
翌日,大南街,龙根的住处。
官仔森无后,没有人给他送终,龙根在此地为官仔森操办了葬礼。
规格是依旧是按照分区话事人的模式来操办的。
作为官仔森的大佬,龙根也算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此时灵前,已经有道士在做水陆道场。
深水埗一众档口的大佬全部到场,依次在官仔森灵前鞠躬。
只是官仔森这人少结善缘,社团一众叔父辈,却鲜有亲自到场的。
冷佬,衰狗,肥华,双番东,老鬼奀,大佬权这些叔父辈,都只托人送来了花圈。
更有不少堂口担心卷入东星的这起恩怨,更是面都没露。
这就是所谓的社团要平衡,平衡来平衡去,平衡了个人情薄凉,各自为阵……
何耀宗陪同龙根坐在家属席这边,负责去答礼的,却是吉米仔。
出乎何耀宗意外,串爆居然是今天唯一到场的叔父辈。
自从官仔森条尸,从殡仪馆拉回来之后,灵堂刚刚扎好,串爆就带着人过来了。
先是在官仔森灵前焚香拜了拜,而后更是以死者长辈的身份,帮助龙根在灵堂忙前忙后,直到快到上午十点了,一刻也不曾停歇。
“阿耀,昨晚白头翁在他的住处被人干掉了,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趁着法事消停了会,龙根便忍不住朝何耀宗发问道。
他一早上了,始终没敢开口问出这件事来。
虽然他明白,不管白头翁是怎么死的,这笔账一定会算到深水埗的头上。
何耀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龙根道。
“阿叔,这段时间,我建议你老人家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了。
白头翁的那些门人刮不到我,难免把火气宣泄到你们这些做叔父辈的头上。”
对此龙根没有否认,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条。
当年在icac成立之前,比这更凶残,更恶性的社团冲突比比皆是。
昔日斧头俊过档,尖东千人晒马,那是实打实的火并起来,两家社团要打到不死不休的。
最后还不是坐低饮茶,和联胜捏着鼻子吃了哑巴亏?
只是往事尘封多年,如今落到自己头上,让已经养老退休的龙根有些难以适应罢了。
“佐敦领导林怀乐,敬献花圈一对,帛金两万,以表哀思!”
“门人谢礼!”
随着灵堂外边的管数唱出林怀乐的名字,龙根不禁站起身来。
“阿耀,有情有义的还是有情有义!
这个节骨眼上,阿乐还愿意过来上香,我们堂口总归是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说罢龙根就要亲自过去谢礼。
这是今天第一个亲自来到灵堂吊唁的分区领导。
何耀宗也跟着起身,望向已经接过长香,在官仔森灵前祭拜的林怀乐,神色复杂。
没争话事人倒是有情有义,就是不知道争起话事人来,还会不会这般兄恭弟谦。
此时元朗这边,东星社初代龙头林三的祠堂外头,也拉起了一座灵堂。
司徒浩南和雷耀扬等人已经在林公祠这边吊唁多时。
快要到午饭时间,一群前来拜祭的人依稀散去。
司徒浩南招呼雷耀扬坐到了祠堂门口的一株高耸的水杉下面,拉紧头上的孝布,司徒浩南嫌恶的朝着灵堂里头看了一眼。
此时灵堂里边,一个梳着空气二八边分,身材矫健的年轻人,正在趴在棺材上恸哭。
“本叔啊!我才从荷兰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拜会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