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仔森此时已经被打得口鼻溢血,好在他的求饶起了作用,大咪停下手来,大口喘着粗气气。
“说说看,怎么要他拿钱!”
官仔森挪动着身子,畏惧地贴在墙边,惊魂未定的看着大咪。
“你们……你们不了解何耀宗,他这个人最受不得别人要挟他。
越是逼他,越会适得其反……”
“照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货就白白丢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官仔森现在已经后悔到了极点,早知道带着东星去深水埗走粉,何耀宗反应这么激烈,他就该老实认栽,踏踏实实养老算了。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咬了咬牙,官仔森开口说道。
“何耀宗身边虽然心腹不少,但大多是一些替他睇场的打仔。
据我所知,替他打理账目的是一个大陆来的北姑,以及彩虹屋邨那边的一个扑街仔,叫做盲辉。
何耀宗非常信任这两个人,每周从各个档口收回来的数,都会让这两个人去盘点,然后摘出干净的帐,每周存入银行。
你们要钱,不如直接去找这两个人,何耀宗手里是榨不出一个嘣的!”
官仔森能说出这些话来,就证明他能做到深水埗揸fit人并不是偶然。
只是毒和赌,这两样东西随便沾上一样,就够让一个人彻底烂掉。
官仔森两样都沾,完全对得起他今番的遭遇。
一旁的皇帝不禁冷笑一声,埋低身子一把揪住官仔森的头发。
“你老母的!我们要是有本事踩入深水埗,抓到替何耀宗这两个替何耀宗做账的人,还用得着搵你这条废柴回来问话?”
面对皇帝的言辞,大咪心中虽然不服,但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做过多回应。
官仔森龇着牙,应声道。
“何耀宗替这两人报了夜校,每天下午两点,他们都会去尖沙咀红乐道那边上课。
何耀宗的人只会派车送他们进入校区门口,然后晚上七点接他们回来。
你们现在派人过去,就能拿他们回来!”
“最好是这样!”
皇帝一巴掌拍在官仔森脑袋上,随后起身,看向大咪道。
“大咪,姑且信这废柴一回。
别愣着了,赶紧安排人去尖沙咀做事吧,晚点本叔问责,本叔就该赶我们回老家了!”
下午一点半,砵兰街。
久久不见官仔森回来,何耀宗当即调集了庙街以及唐乐街两个档口的马仔,去砵兰街找皇帝要人。
还是阿华吹的哨,百余打仔,浩浩荡荡开进了砵兰街,围住了皇帝在砵兰街的陀地——夜色酒吧。
清退了在酒吧消遣的客人,阿华来到吧台前,从柜台上拿起一瓶生力啤酒,自顾自饮了起来。
约莫五分钟后,皇帝带人来到了场子。
看到坐在吧台上的阿华,皇帝挤出个笑脸。
“大哥华,我场子里的酒味道不错吧?”
“还行,闻起来比庙街的潲水桶好那么一点点!”
丢落手中的酒瓶,阿华拍了拍手跳下吧台,在一干打仔的簇拥下,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耀哥那边就俾话给我了,问你们现在还不交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最近我火力旺得很,是不是想让我在砵兰街插支旗?”
皇帝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打仔,心中不免发憷。
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
“这里是本叔的陀地!你们敢乱来,是想和整个东星开战吗?”
阿华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仲敢抬你们东星的本叔出来吓唬我。
那我问你,绑了我们上任分区领导,你们东星是想和我们整个和联胜开打吗?”
皇帝眼皮一跳,怒道。
“那是官仔森黑了我们的货,我不拉他回来,我损失的货该怎么算?!”
阿华右手依旧搭在皇帝的肩上,听闻他这番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皇帝瞪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冷不丁,阿华猛地发力,右手一推搡,险些将皇帝推翻在地!
旋即阿华从身后抽出一柄狗腿刀,不等皇帝反应过来,就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谁让你来深水埗散货了?懂不懂规矩!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放不放人?
不放人,我先砍死你个扑街,今晚再叫你们东星所有场子全部熄灯!”
阿华暴戾的气场,当即唬住了皇帝。
正当他思忖自己是该继续硬气下去,还是找个台阶下的时候,酒吧外边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