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和老太太逛街,他悄悄守在暗处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后来入京时,他本可策马而行,可偏偏他坐了马车,一直落在你们后面,护着你们进了京城。”
还真有这样一桩往事。
谢兰台回忆了一下,那应该是两年前,他们进京时,另有一队人马,就在他们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竟是他?
当时,她听说那马车内坐着一个病弱的郎君,要去京城求医。
晚上同住一间客栈时,她曾看到那一抹青色的背影,还听到他的轻咳声。
午夜,她睡不着时,到河边观星,曾听到笛声悠扬。
当夜,有贼人偷袭。
她险些被劫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模糊的男子脸孔。
是他吗?
谢兰台惊奇极了。
他,何时认得自己的?
且一直不说,又是什么道理?
韩老太太笑笑:“否则,你觉得光凭我说我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他会那么乖,说娶就娶?别傻了,他可精着呢!”
谢兰台的心,咚咚咚乱跳着。
“可您让她纳侧妃,他不是二话不说都收了吗?”
她低低说。
语气当中到底是透出了几丝小情绪。
这是好事。
代表小姑娘也已心动。
韩老太太低低一笑,抚抚她丝滑的头发:“那些姑娘,早晚会被处理掉,你以为他是那种好脾气的郎君吗?”
谢兰台又是一惊:连老太太也存着这种心思?
韩老太太又一笑,慢悠悠解释道:
“留下谢云岚,是我留给你杀鸡儆猴用的。
“秦琉璃,家世一般,但脑子拎得清,回头你寻个机会,放她离开,这是长公主对儿子的爱护之心。
“余袅袅只是一颗棋子,将来用完,将她改嫁就行。那是个简单的孩子。
“至于江鸢那蠢货,我已经提点过江家,他们还要送进来,以后找她一个错处休掉便是。”
听老太太的意思是,韩景渊身边最后不会有别的女人。
可能吗?
她眨巴眨巴眸子,深吸气。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老太太,还是韩景渊,都心思叵测,她怎么应付得了?
祖孙俩说了一会儿话,谢兰台领老太太去她的园子,帮忙收拾,中午还一同吃了饭。
饭后,老太太要午休。
谢兰台回了房,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些复杂的事情。
本想午休的,见半个下午都已经没了,她挂念祖母,想去看看,金二娘突然出现,手上端着一撂账本,行了一礼说:
“王妃,这些账本,是上午王爷离开时,让奴婢送来给您的,但,所有东西在萧府别院,王爷说,请您寻个空儿去盘一盘。”
谢兰台接过一本:“都是什么东西?”
“说是给你的聘礼,之前在石头县,婚礼匆忙,又不宜把婚仪搞得过分盛大,这些聘礼更不好运去石头县,现在让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