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子的人,太子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太子的人呀。我居然还哈哈,这么多年,太子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孟绮看着宋承泽猩红的眼睛,她这个时候实是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这种事,任谁都不可能轻松想开吧?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那要是再听到下面的话呢?
宋承泽拿起酒壶想要倒酒,方才想起自己的酒杯刚刚扔到地上去了,他拿起孟绮的倒满,随即一口喝干。
宋承泽喝完酒,半晌没听到孟绮说话,转头看她。只见孟绮一脸纠结地瞧着他,要说不说的样子很是为难。
“怎么?难不成染哥这件事另有隐情?”想了想许是猜到孟绮的担心,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这种事换做谁都会受不住,虽然她只是一个侧妃,且我从未对她多上心一分。抬举她也是因为她在我身边的时日最久,现在想想,她当年为我做的那些,怕也都是太子的手笔,她一个宫女哪里能做到那个程度。是我糊涂,没有好好查她。”
孟绮轻声道,“您那个时候在宫里是求自保的,哪里有精力和能力去探查那许多呢。太子把这个局做的这样深,这样早,而他那个时候又处处维护您,与您交好,您怎么可能怀疑呢?还有,您说当时不查,就是现在,若不是暴出荷包这件事来,我也怀疑不到李氏头上去。她伪装的太好了,失了孩子的不受宠爱的妾侍,她把姿态放的很低,让人对她只有同情和不设防。”
宋承泽叹了口气,“所以,还有什么?是与她有关的还是你又问出太子的什么事来?”
孟绮想了想道,“您记不记得胡氏说的,李氏的那个孩子是她亲手害死的,但她想不出原由。”
宋承泽听得这话,坐直身子,“她说了?”
孟绮点头,却没有直接说什么,宋承泽道,“该不会她对太子忠心耿耿,生了我的孩子于她来说是奇耻大辱?”声音里满满的自嘲。
孟绮摇头,“不,怎么会,那是她在王府立足的根本,若是那个孩子活着,她的事暴出来后,最起码有孩子和没孩子的结果是绝对不同的。”
宋承泽点头,没错,他刚刚在外院想了好久要如何处置吴氏。无论是吴家还是吴氏本人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决定,只有宋弄玉,他要如何向女儿交待?
“所以,她是为着什么?”宋承泽再问,“没关系,你只管说,还有什么是比刚才那个事实更让我不可接受的呢?”
孟绮露出一抹苦笑,“还真比刚才那件事更让您无法接受。”
“为何?”
“因为,因为那个孩子是太子的。”
“你说什么?”宋承泽呼地从炕上站了起来,把桌角的调料碟子带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外头传来元冬紧张的声音,“王妃,可要添些什么?”
孟绮看着宋承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愤怒似是要冲出他的胸膛。
“不需要。”孟绮冷冷地道,随即下了炕,上前拉住宋承泽的手,“王爷,您不要这样,这真的不是您的错,是太子和李氏太过毒辣,是他们的错。”
宋承泽站在原地,低头看孟绮一脸的担心,深呼一口气,“原因?”
孟绮拉着他,轻轻绕过满地的狼藉向屏风后走去。一边说着一边用浸湿的巾帕轻轻擦着刚刚被料碟溅满的宋承泽的手。
宋承泽站在那里,由着孟绮擦着,安静地听着,直到孟绮说完抬头看他,“这就是她杀死那个孩子的原因。”
宋承泽接过巾帕扔回盆里,拉着孟绮坐到内室的炕上,“没错,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回事,当时大家说起两个孩子像的时候,太子还略有些不满的样子。”
孟绮坐到他身边,“只是太子没想到,他那个名正言顺的儿子没能活下来,却生生害死了这个身体健康的,怕是回头后悔的紧呀。”
宋承泽冷哼一声,“两条恶狼,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他断子绝孙也是罪有应得。”
孟绮看着宋承泽拧紧的眉头,涨红的脸颊,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对了,一直忘记问您,上回与二姐姐见面时,二姐姐说起青宁的身世。二姐姐说她与二姐夫分析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还说二姐夫会与您说这件事。”
宋承泽被孟绮转移话题,呼出一口气来,站起身来,“天冷,到炕上去说。”
孟绮嗯了一声没有反对,脱了鞋子上了炕,宋承泽扯过被子给她盖上。随即自己也脱了鞋,扯过另一床被子靠在她的外边。
(此处关于青宁的身世,老规矩去看《替嫁后》最后几章里有详细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