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丽勉强笑:“知道啦,您别老盯着柜台,歇会儿脚。”
曹远拽开车门,“上车吧,别让白队长久等。”
陈雪茹望着吉普车扬尘,手摸着火辣辣的耳垂,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车开了俩钟头,到守备三团时,赵山河正踮脚往路口望。
见曹远下车,忙不迭伸手:“曹厂长,可把您盼来啦!”
白若若站在营房前,军装领口扣得严实,脸色比平时冷三分:“曹厂长倒是准时。”
赵山河一脸讨好的看向陈曼丽:“陈同志辛苦了,团里盼您好久了!”
陈曼丽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赵股长客气了。” 曹远不动声色地挡在陈曼丽身前,
“曼丽初来乍到,还望多关照。”
赵山河忙不迭点头,竟伸手去接陈曼丽手里的帆布包:
“瞧您说的!陈同志住的单间宿舍,我还特意让炊事班炖了银耳羹备着 ——”
白若若忍不住插话:“赵股长对新人向来这么周到?”
赵山河干笑两声,“白队长说笑了,陈同志大老远来的,自然要格外上心!”
他边说边侧身引路,连脚步都比平时轻了几分。
陈曼丽慌忙摆手:“赵股长别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 赵山河几乎是把暖壶塞进她手里,
“有任何需求随时找我,24 小时随叫随到!”
说完又冲曹远点点头,这才小跑着离开。
白若若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嗤笑:“赵股长这架势,倒像是陈曼丽的警卫员了。”
曹远跟着白若若迈进陈曼丽的宿舍。
青砖地擦得锃亮,窗边摆着新漆的木床,军用绿被叠得方正,床头柜上还搁着个带盖的搪瓷缸。
白若若扫了眼屋内,嘴角轻轻一撇:“哎,这宿舍比我那间还宽敞。”
她伸手摸了摸床沿,转头对陈曼丽说:“你先收拾着,我和曹厂长出去说点事。”
二人走到门口,白若若特意拉远两步,压低声音说:“不是让你劝她别来?”
曹远靠在廊柱上,目光扫过远处排练的女兵:“工业部下的调令,不来不行。”
白若若眉头一皱:“那你就这么把人送来?”
曹远忽然笑了,凑近半步:“所以要借你个由头——对外就说,陈曼丽是我女朋友。”
白若若猛地抬头,耳尖瞬间发烫:“你疯了?你就不怕……”
曹远轻笑一声,摆摆手:“我不怕。”
两人说着话,拐进白若若的办公室。
刚坐下,外头传来敲门声,一个女兵端着文件进来:“白队长,上级刚送的通知。”
白若若接过扫了两眼,脸色顿时发紧。
“怎么了?”曹远探头问。
白若若指尖敲了敲文件:“明天检查团来,点名要看京剧表演。可我们宣传队没有人会唱京剧啊!”
曹远笑了笑,“现代正闹京剧革命,肯定是为这个来的。”
白若若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上次你唱的《牡丹亭》——”
曹远笑着摆手:“那回纯属逗你玩,当不得真。”
白若若却往前一凑:“别藏着掖着了,我可记得你那嗓子,比文工团的角儿还清亮。”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食堂的场景,耳根又热了起来。
曹远见状,故意凑近几分:
“白队长这是要考我?但我有个毛病,必须那事的时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