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茜纱窗将两人的影子绞成麻线,床头的冰裂纹釉梅瓶突然绽开新纹。
那原是昨夜玉真用来温养丹药的器皿,此刻瓶身朱砂符咒正随喘息明灭。
当第一缕晨光刺穿云层时,苏铭内衬的鸿蒙道莲图正覆在玉真雪青诃子裙上。
她颈间浮起的守宫砂化作蝶形光斑,与苏铭腕间的情劫线纠缠成结。
散落床尾的《太上感应篇》被风掀开第三百六十页,正露出“阴阳冲和,方证大道”的朱批。
而昨夜打翻的合欢酒正沿着砖缝蜿蜒,凝成个歪斜的太极双鱼图。
窗外的辛夷花苞在刹那间绽放,花蕊间迸发的灵气形成微型漩涡。
苏铭颈后那道诛邪剑印泛起红光,与玉真脚踝处妖血图腾形成虹桥。
《太上感应篇》第三百六十页的朱批“阴阳冲和,方证大道”八字正化作金粉飘散,在两人纠缠的衣带间凝成崭新的偈语。
晨露坠地的瞬间,玉真袖中突然飞出十二道金符。那些绘制着合欢宗秘纹的符纸绕着床榻旋转,最终在苏铭背脊处烙下凤凰衔尾的图腾。
当膳房传来冷月婵烹煮醒酒汤的响动,玉真发梢凝结的夜露正顺着苏铭脊柱滑落,在锦褥上绘出半阙《洞玄子》。
晨光在窗棂的冰裂纹间碎成琉璃渣,苏铭道袍衣带扣着的太极阴阳鱼正在地砖上投下双影。
张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到肘间,金属冷意惊得她手背绒毛立起。
那原是昨夜被苏铭本命剑气削断的第三根琴弦幻化的护体法器。
檐角铜铃突然被逆风卷住舌锤,满室寂静中只剩冰裂纹梅瓶渗出的灵液滴答声。
苏铭盯着自己道袍下摆的鹤纹刺绣,发现左翅金线不知何时勾住了玉真裙角的并蒂莲纹。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指尖相触时激起的真气涟漪震碎了案头半截残烛,蜡油在青砖上凝成纠缠的阴阳鱼。
玉真颈间守宫砂化成的赤蝶突然振翅,鳞粉落在苏铭昨夜被咬破的唇上。
他下意识舔唇的动作惊动了枕畔的《太上感应篇》,书页哗啦啦翻到“太上忘情”章,却沾着玉真发间滑落的合欢花汁,将“忘”字洇成了“妄”字。
窗外辛夷树突然抖落满身朝露,惊得玉真袖中本命蛊虫吐出情丝。
那些银丝在晨光中织成半透明幔帐,映出两人重叠又迅速分开的影子。
苏铭的沧溟剑在鞘中发出龙吟,剑柄玄冰玉却凝满水珠——恰似他额角将落未落的汗。
膳房突然传来冷月婵拍打蒸笼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欲语。
玉真发间孔雀步摇的尾羽扫过苏铭喉结,他腰间太极扣缠着的牵机蛊丝又勾住她裙带流苏。
当晨风第三次掀起《太上感应篇》的书页,文字已经变成朱笔新批的“阴阳相顾两无言。”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只是当苏铭目光看向冷月婵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好意思。
张玉真更是娇羞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更是不敢看向冷月婵。
最后还是苏铭率先打破宁静,走进厨房将冷月婵推了出去。
“这里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紧接着没等冷月婵回话,直接将小屋设下禁制。
冷月婵见状笑了笑,随即走到了张玉真身旁。
“感觉咋样?”
“什么?”
冷月婵小声道:“就是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张玉真俏脸一红,拍了冷月婵一巴掌,冷月婵也不生气继续追问:“说啊,他设下禁制,就是知道我们会聊天,又没人会偷听,你怕什么?”
“刚开始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喝多了,我让他慢点也不理我,就一个劲地使劲。
后来又弄了两次,他就冷静下来了,按照《太上感应篇》上的指示,我们又双修了一会。”
张玉真说完之后,脑袋顿时清醒不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之前发生的有些不太现实。
紧接着张玉真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将目光转向冷月婵然后开口问道:“冷月婵,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