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手术出来第一句话,是问林清浅:‘我们晚上吃什么?’”
顾承泽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脸色泛白,手心已经冰冷。
“她吃得下那口饭吗?”
“她这几年靠镇痛药吊着命,靠营养液维持基本血糖。
她不敢睡,因为一睡你就被清空!”
“她不敢病,因为你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你以为你现在看到她那么平静,是她放下了?”
“不是!”
“是她撑不动了!”
“你被林清浅毁了七年!”
“可她,是被你亲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一夜,顾承泽没回别墅,也没再走回病房门口。
他坐在车里,一只手扶着额角,像是头要炸开。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都是凌乱的、模糊的、像是被撕开又粗暴拼回去的记忆画面。
他记不清每一次失忆的细节,但他知道,每一次都不是自然的。
是人为的。
是林清浅。
是林永川。
是他们一手安排的。
他忽然想起当初那次车祸之后醒来的第一个夜晚,有人握着他的手说。
“承泽,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他当时信了。
信那是救赎。
现在他才知道,那是毒药,是为了把他剥离原本人生的毒药。
凌晨两点,顾家老管家的电话来了。
“少爷,我们追踪到了林永川的出境信息!”
“他们一家人在公海的自由岛落脚,私设安全屏障,使用私人卫星通讯!”
“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顾承泽语气平静得吓人。
“准备行动!”
管家顿了一秒。
“需要您批准什么程度?”
“全清!”
“明白!”
“我要他们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是!”
“我要他们知道,我顾承泽可以疯,可以痛,但绝不允许自己的人,被这样践踏!”
那头沉默了几秒。
“少爷,动用那支雇佣部队……意味着您将不再受法律约束!”
顾承泽低声一笑。
“我没要他们坐牢!”
“我要他们消失!”
“我要让他们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